“自今日起一一”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鄂罗城,归大周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然后目光如寒潭般冰冷,缓缓扫过脚下十余万战慄的百姓。
只见他手中雷剑微微抬起,剑尖所指之处,划出一条淡淡电芒!
“把方才那些胆敢站起身来,以及出口喝骂者一一”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整个广场的温度骤降,“全都吊死在神像之上。”
话音未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悽厉的哭豪与咒骂。数十个披头散髮的男女被玄甲军粗暴地拖出人群,他们有的面色惨白双腿发软,有的却仍在疯狂挣扎,口中高喊著褻瀆的诅咒。
一个满脸刺青的老突然挣脱束缚,扑向破碎的蛊神头颅,枯瘦的手指深深抠进石像眼眶:“蛊神大人会降下灾厄!你们的五臟会被毒虫啃噬一一”
“刷!”
一道银光闪过,老嫗的头颅高高飞起。吴眠面无表情地收回长枪,枪尖滴落的鲜血在青石板上绘出妖异的图案。
和尚双掌合十正要上前,却被上官静一把拉住袖袍。女千户微不可察地摇头,霜白的睫毛下,
眼神中满是寒芒,与她平素里寧静如水的气质並不相符·—
“这便是战爭,战爭容不得慈悲。”
上官静的语气仿佛带著血腥味。
先前那些站起身来者都是巫蛊教最忠实的信徒,他们想短时间內在鄂罗城站稳脚跟,不把这些巫蛊教的死忠份子清除掉是不行的,张悬这一招可以说是打蛇打七寸,精准且狠辣!
哪怕是上官静,亦或是久经沙场的方峙岳、吴眠一行人都不得不佩服张悬这一手,不仅杀鸡做猴,还能精准的筛选巫蛊教的死忠信徒。
方峙岳冷眼看著那些从人群中被士卒拖拽而出,依旧在不停咒骂的巫蛊教信徒,他感嘆道:“徐大人此计甚妙,若不把这些死忠信徒找出———“
“那便要多死十倍的人。”上官静接过话头,霜白的睫毛在夕阳下泛著金红。
她指向那些抱头蹲伏的普通百姓,“若让这些狂信徒暗中煽动,今夜就不知会有多少愚民拿著菜刀衝击军营。”
若真此事发生,除了將这些人全部斩杀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平息此事!
届时,死去之人定是此刻的十倍,百倍!
暴乱,一定要被扼杀在摇篮中,否则定会酿成大祸!
和尚眼角微颤,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无力地退回了原地。早些年他亦是行伍中人,上官静所说,他是明白的。
不多时,绳索很快套上了狂信徒们的脖颈,隨著令旗挥下,数十具躯体被同时吊上竭尾状的雕像残骸。垂死的抽搐让蝎尾微微晃动,在夕阳下投出狞的剪影。
整个广场死一般寂静。百姓们死死低著头,连孩童都被捂住了嘴。一个抱著婴儿的妇人突然晕厥,却无人敢上前扶。
张悬冷眼看著这一切。他注意到人群中几个眼神怨毒的身影正悄悄后退一一这些亦是真正的隱患。
但此刻,震镊的目的已经达到。
“自今日起,鄂罗城改奉大周正朔。”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抗命者,违逆者,犹如这些贼子。”
说罢,雷函剑“鏘”的一声归鞘,剑鞘上缠绕的雷纹一闪而逝,
张悬隨手將佩剑拋向身后,季安寧连忙上前一步,稳稳抱在怀中。
张悬不再多言,转身迈步朝城內走去。
徐方银、和尚、季安寧三人,带著五十护卫甲士,跟著张悬一併离开!
上官静目送他的背影,隨即冷声下令:“方峙岳,带人肃清残敌;李锋,接管城防;吴眠,清点府库。”
眾將领命而去,铁甲鏗鏘,脚步如雷。
方峙岳望著张悬渐行渐远的身影,长嘆一声:“杀伐果决,却又不失分寸—徐大人若在乱世,必是一方梟雄。”
上官静闻言,霜眉微挑,想到张悬眉心那抹血纹,心中略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