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后方部队,衣跟作战部队少絮了两层。
抵御塞北风寒也仅仅尚可,但在深山风雪里简直和没穿一样。
再加上在冰冷的血泊中泡了那么久,內衬的衣服根本干不了。
要多遭罪就有多遭罪。
现在被黑风口的恶风一吹,整个人更是丟了半条命似的。
他甚至会想,也许金军的蒸笼里更暖和舒服。
“坚持下去刘根,坚持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刘根默默的为自己打气。
身后的胡麻子还是满脸憧憬,估计还在想到屯军城吃什么。
也可能因为够胖,他还能承受的住这凛冽的寒风。
只是不知那守备李川,能不能在这风雪下活下来。
刘根继续顶著风雪往洞口走著。
“嗖!砰!”
突然,一支箭射来,但是洞口的风太大。箭直接射在洞壁上。
“陶个陶胡!”
一句愤怒的韃子语传入耳朵。
应该是让他们站住的意思。
刘根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站著五六个韃子兵。
这五六个韃子兵个个身穿重甲,浑身上下沾满了污血。
他们手持弯刀,刀上还有未乾的血不断滴落!
显然他们击杀了那头巨熊,一路追到了这里。
能击杀巨熊,还能这么快追过来,这几个韃子何其凶悍,绝非善类。
这几个韃子兵满脸愤怒!杀气腾腾的看向刘根!
方才是刘根引去的巨熊,本就想杀刘根的他们此刻更是愤怒至极。
生吞活剥了刘根的心都有。
刘根完全能感觉到这些韃子身上浓浓的杀意。
尤其是中间的那个韃子,死死盯著刘根,活像一头髮怒的野兽。
刚才也是他用韃子语大叫了一声。
而此人的重甲泛著银光,显然比其他韃子的甲冑更好?
他腰间更是掛著块银色牌子!
是银牌韃子!
显然,这个韃子是金军中的大官。是这些韃子的长官。
这银牌韃子可真是不容易见到,镇北军中斩杀铜牌韃子的都不多,更没听说过有人斩杀银牌韃子。
斩杀银牌韃子那可是要受大乾皇帝亲自赏赐的。
即便如此,刘根如今也无心杀贼。
这银牌韃子也不是现在所能斩杀的。
那银牌韃子兵举起弯刀指向刘根,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然后嘰里咕嚕的说了几句话。
“根,这韃子要和你单挑。贏了就放我们走!”
没想到旁边的胡麻子懂些韃子语,给刘根翻译出来。
翻译完胡麻子又说:“根,你可別上当啊,我们根本不可能打贏这银牌韃子,就算十个你也不是对手!不不不,五十个你也不可能贏!他就是怕我们跑了。”
刘根则淡淡一笑:“放心,我还没那么蠢,现在我身体不允许,不会傻到再和他们拼命,等我身体恢復再会会他!胡麻子我们走!”
刘根说完,和胡麻子转头就要逃出山洞。
见刘根不想单挑,那银牌韃子突然又大声叫了一声,嘰里咕嚕说著什么。
刘根看向胡麻子,让他翻译翻译。
胡麻子说:“根,他在问你的名字和军中职务!”
刘根看向那银牌韃子:“记住了,我叫刘根,边军一小卒!”
“刘根……小卒……”
银牌韃子用生硬的汉话重复著,隨后回道:“博尔织金,哈赤!”
他这是告诉刘根自己姓名,也是告诉刘根以后战场上见!
“哈赤?!根,这傢伙是韃子將军,也是金人皇室!是他带人屠了大乾白龙山十几个村!”
知道这韃子不一般,没想到这傢伙如此不一般!
原来是他屠了村子!
这十几个村子中,就有刘根的村子!
刘根心中愤恨,站在洞口,背对著光亮,向著那韃子竖起大拇指,然后慢慢转为了倒指。
然后,用拇指在脖子前一划:“我记住你了,我刘根以后必杀你!”
说完,转身和胡麻子出了山洞。
哈赤眉头一皱,没想到区区小卒,竟然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狠狠的命令手下:“哈拉!”
其他韃子兵举著弯刀便追杀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