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德从方才的慌张中镇定下来。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官服。
撇了一眼被扎成刺蝟的守备尸体。
先是冷冷地的说:“守备张奎,私通韃子,欲刺杀本將,事情败露被本將诛杀。扔下墙去,以儆效尤!”
最后,这名叫张奎的守备官被人扔下了屯军城的城墙。
无数兵卒心中愤恨,却也只能忍下。
被射成刺蝟的张奎,成了威慑所有人的鸡,其他想动手人的成了猴。
连城外的韃子估计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继续在城外叫阵。
同样是先嘰里咕嚕的韃子话,才有跟隨的翻译翻译成汉话:
“速速回话,我家將军可没耐心等!免得屯军城一片焦土。现在屯军城那位將军值守,现身谈谈,现在投降,我大金必定厚待。金银无数!女人管够!”
韃子翻译的声音在整个屯军城外飘荡。
就怕这刘一德顶不住这样的威逼利诱,投诚了韃子。
听到韃子喊话,想动手的刘根也瞬间停下。
若刘一德真答应了韃子,他再动手不迟,到时候更加的名正言顺,也可以还那位张奎將军的清白。
可没想到的是。
那太监將军刘一德,却戴上被射了个窟窿的官帽。
他登上城门楼子,对著城下韃子大喊道:
“尔等北方蛮夷,还敢闯我大乾上国,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本將刘一德,暂代屯军城一切大小军事。尔等还不滚回漠北,我上报大乾皇帝,可饶你们不死!”
说到大乾皇帝,他还向天上抱拳拱手。
这死太监虽说对军事指挥狗屁不懂,但是对大乾倒是忠心耿耿。
他的语气中满是对韃子的不屑,带著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
看的出来,这种骄傲是他发自內心的骄傲。
打心底里觉得大乾就是天朝上国。周边皆是未开化的野蛮人。
大乾建国之处確实也有过辉煌,可也已今非昔比。
他话喊完。
只见在韃子的军阵之中走出一骑!
毫无忌惮的越过乾军方才射出的箭丛。
此人身穿银色盔甲,面部也用面甲遮挡,坐下大马也同样身负银甲,可谓真正的武装到了牙齿。
他手持一厚背大刀,叫来翻译嘰里咕嚕说了一顿。
翻译接著说喊道:
“刘將军,这位是大金哈赤將军。他说了,大乾气数已尽,大乾皇帝更是废物一个,每日沉迷后宫,早就不理朝政。任由一个无能的太监把持。刘將军,何不弃暗投明,为我大金所用。”
哈赤?
听闻这个名字,刘根瞳孔一缩。
莫不是那天追自己的银牌韃子,博尔织金哈赤。
刘根想著,那翻译最后喊道:
“刘將军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金银女人全部奉上,何必再苦守此城。”
“放你妈的屁!”
令刘根没想到的是,刘一德直接开骂:
“你们这些野蛮人,敢骂皇上和千岁爷。如今不仅毁我乌纱帽,还敢嘲讽我不能碰女人。我!我!我!我去你妈的!”
刘根这才发现,他这死太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忠,而是只忠於皇帝。
真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即便是皇帝身边的狗,他也自带一种傲慢。
他不止看不起这些韃子,也看不起所有底层人,包括大乾人。
而且听到女人,作为太监,就会有一种被瞧不起的自卑。
他的这种傲慢和自卑,让他愤怒无比。
他从旁边拿过一把弓来,搭箭便射。
可是箭矢射出。
鐺的一声射在此人重甲上。
箭矢竟被弹开了。
隨即那韃子將军大笑著说道:“乾军如羊!软弱无能!”
身后眾韃子也跟著一阵大笑!
羞辱至极!
“笑!我让你笑不出来!”
此刻!
刘根在垛口处已拉满长弓,对准了城下叫阵的韃子银甲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