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在不是“必死”的情况下,仅仅十几名血衣军,就能靠著身上的煞气镇住他们一时。
如今赵诚本人亲自出现,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比十几名血衣军加起来还要浓烈百倍。
寻常百姓只是看他一眼,就觉得那股煞气像刀子一样刮过皮肤,浑身发软,手脚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再加上他身后跟著的上千名血衣骑,人人身披染过血的盔甲,手持寒光凛冽的兵器,马蹄踏地的震动顺著地面传到脚边,仿佛连大地都在跟著颤抖。
这种滔天的杀意,这种凝聚了千军万马的凛冽军气,这种一往无前的悍勇冲势,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铁军见了,尚且要心惊胆战、不敢与之抗衡。
何况是这些平日里只知耕作、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寻常百姓?
隨著人群中第一个人腿软著向后退了半步,剩下的百姓像是找到了宣泄恐惧的出口,瞬间一鬨而散,纷纷朝著城门的方向飞快退去,挤挤攘攘地贴在冰冷的城门上,用力拍打著门板。
各自嘶声喊著:“开门!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可城门后的守军早已得了韩烈的吩咐,自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退缩。
一个嗓门洪亮的士兵扒著城门缝,朝著外面的百姓厉声大喝,“退什么退!
你们忘了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那十亩良田不打算要了吗!?”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瞬间炸响在混乱的人群中。
所有百姓的动作都顿住了,拍门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恐惧渐渐被犹豫取代。
他们祖祖辈辈劳苦奔波,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图的不就是那几斗能填饱肚子的粮食,做梦都想拥有一块属於自己的良田吗?
之前那血屠赵诚说要分百亩田,他们心里本就犯嘀咕。
哪有这么好的事?
百亩田太多了,反倒显得不真实,更像是骗他们卖命的幌子,他们自然不肯干。
可眼下韩公子承诺的十亩良田,却是实打实的。
只要能撑过今天这一关,田契就能拿到手,以后再也不用看地主的脸色租田种,再也不用怕交不上租子饿肚子。
如今眼看著就要拿到田契,只差这临门一脚,怎么能因为赵诚来了就退缩?
百姓们互相看了看,发现身边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自己这边足足有数千人,比城外的秦军还要多上许多。
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又悄悄生出了几分底气。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老农,攥著手里的锄头,朝著城门后喊道:“田我们自然想要!
可……可那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
別是哄我们的吧!”
他的话刚落,城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
几名穿著短打的家丁模样的人,从缝隙里递出来一沓沓用麻线捆好的纸。
那是刚擬好的田契,纸上还带著墨跡的清香,最下方盖著列人城临时主事官员的朱红大印,清晰可见。
“各家都有!按户籍来领!报上名字,核对清楚就能拿田契!”
城门后的人高声喊道。
所有百姓的眼睛,在看到那一张张田契的瞬间,顿时亮到了极致,之前的恐惧和犹豫瞬间被狂喜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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