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有点长,我迅速扫了一遍,大概了解了信里的內容。
这封信是一个叫做傅婉的女孩子,写给她的未婚夫的。
她的未婚夫姓赵,在外打仗三年了,最近就要跟隨队伍回到五福镇,两家挑了个好日子,准备赵生一回来,就迎娶傅婉过门。
这是傅婉寄给赵生的最后一封信,信中满满的都是对赵生的爱与思念,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畅想。
往后余生,他们俩就能永远廝守在一起了。
但很显然,这封信並没能成功寄出去,傅婉出了事。
这封註定永远无法寄出去的信,成了傅婉的执念。
信上满是斑驳发黑的血跡,可让我不解的是,信的右下角却贴著一张当票。
当票是一百年前,一个叫竇安的人死当给当铺的。
傅婉的信,为什么会被竇安死当给当铺?
一封信,又有什么值得他当的?
竇安在这件事情中,又扮演著怎样的角色?
嘭!嘭!
在我看信的过程中,外面的女孩已经开始撞门了。
凛冽的阴风不断地从门缝中挤进来,傅婉满腹的怨念仿佛全都发泄在了这扇摇摇欲坠的小门上。
我捏紧了手中的信,思绪翻飞,我到底该不该把这封信还给傅婉?
信被死当给了当铺,按照规矩,这封信的归属权归当铺所有,我接手当铺,便有权决定如何处理这封信。
我可以选择將信还给傅婉。
可傅婉拿到信之后,真的会离开吗?
还是会被信刺激,变得更加骇人?
不,如果归还这封信就能平息傅婉的怨念,今天的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我立刻將信收起来,衝到房间里,翻出阿婆留下的几张符纸,就朝著小门上贴过去。
阿婆懂一些阴阳、风水之术,她的符纸对付普通的脏东西还是很有效果的。
我也从小跟著阿婆学画符,但功底太薄,空有架子,没什么真正效果。
可那几张符纸一贴到门上便无火自燃,化为了灰烬。
根本挡不住傅婉!
轰咚一声,小门被撞破,傅婉迎面朝著我扑了上来。
十根指甲又尖又长,直直地插向我的脖子。
变故发生太快,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眼看著那尖长的指甲就要刺进我的脖子,一道白光猛然亮起,在我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那屏障呈半拱形,表面似布满了银白色的鳞甲,瞬间將傅婉撞飞了出去。
是柳珺焰给我的鳞甲护住了我!
我一手摸向那只鳞甲吊坠,鳞甲此刻正往外散发著阴冷的白光。
柳珺焰他……又救了我一命。
“成了!”
伴隨著一声悽厉的惨叫声,一道男人兴奋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抬眼朝外看去。
雨幕中,傅婉被撞飞出去之后,还没稳住身形,横刺里,一只硕鼠冲了出来,后腿用力弹跳而起,一跃而上,將一张符纸狠狠地拍在了傅婉的头上。
那张符纸是紫色的,法力不知道超出阿婆的符纸多少倍。
傅婉先是被鳞甲法力撞击,魂魄已经不稳,硕鼠趁机出手,傅婉的魂体就那样被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她不停嘶吼著,一双血目仇恨地盯著那只硕鼠,恨不能將它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拼命挣扎,用尽全力,魂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眉心之间却隱隱透著一道血光。
我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傅婉的眉心间竟钉著一根棺钉!
那根棺钉显然不是刚才才钉进去的,被符纸重创之后,傅婉魂体不稳,棺钉才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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