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令牌是黑色的,正面刻著一个小纂体的『焰』字,反面是一个龙头图腾,很是威严的样子。
“等你料理完手头的事情,带著这枚令牌,帮我去寻一个人。”
柳珺焰凝重道:“沿著西边这条江一直往上游走,在与海交接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水產市场,我要你帮我在里面找一个鼻尖上长著一颗红痣的女孩,不要声张,询问的时候,只说你想买一条断角的红鲤鱼。”
我疑惑:“鲤鱼有角吗?”
“这不重要,小九。”柳珺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確定是否还能找到她,她脾气有些差,但能力很强,若能找到,你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她。”
我眼睛一亮:“这是你给找的帮手,对吗?”
柳珺焰笑著轻刮我的鼻头:“小九最聪明。”
我的脸又红了。
“好了,我该回去了。”柳珺焰揉了揉我的头髮,“別怕,小九,一切从心,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用力点头。
虽然对未来一片迷茫,对自己也毫无信心,但我不想让柳珺焰分心。
阿婆说过,要抱紧七爷的大腿,自己也要努力成长起来。
既然接下了当铺,那我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柳珺焰回去了,天也亮了。
有人报了警,警方勘察了现场,处理了竇封的尸体。
我本以为会接到警方配合调查的传唤,却根本没有。
五福镇的这些事情,似乎除了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但关於竇封的死,邻里间流言蜚语很多。
有人说,警方调取了五福镇街道上的监控,监控拍到竇封昨夜从竇家棺材铺衝出来时,手里握著一根棺钉。
他发了疯地在街道上跑,雨天路滑,摔了一跤,那根崭新的棺钉恰巧钉进了他的眉心,直接导致他当场死亡。
还有人说,竇家亏心事做多了,招惹了不乾净的东西,遭了报应,今早就有邻居看到,竇家棺材铺里死了一大片灰老鼠,个个硕大如家猫一般,死状惨烈,特別诡异。
还有人说,竇家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一封信。
他家祖上几代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惨死,死前都会收到一封信,后来找了高人做了镇压,才太平了这些年。
没想到今年一场暴雨,那封信重见天日。
如今竇封死了,他的独子竇金锁怕是也活不长了……
我找人修门的时候,听了几嘴,心里想著,傅婉已经魂祭了六角宫灯,那封信上的怨念之气也跟著一併消失了,竇金锁未必会死。
可正想著,身后忽然有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小九……不,是……是小九掌柜,我……我要当东西。”
我回头一看,来人竟是竇金锁。
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长风衣,整张脸缩在风衣帽子里,脸上布满了黑色的抓痕,眼神躲躲闪闪,像做贼似的。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要当什么?”
竇金锁往柜檯那边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小九掌柜,咱们进去说话。”
我心里对他有些排斥,但想著顺著他这条线,或许能问出一点关於傅婉的事情,便將他让了进来。
我站进柜檯里,又问了一遍:“你要当什么?”
竇金锁从怀里掏出一张对摺的纸,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柜檯上。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傅婉的信!
竇金锁语气卑微到极致,討好似的看著我,语带恳求:“我……我要当这封信,死当!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