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懂事了很多。”
陆沉舟看著周燕妮笑道。
“都会长大。你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
陆清雅说道:“哥,你是不是想说。你在等燕妮过二十。”
陆沉舟没说话。
燕妮低头红了脸。
两个被陈米玥乱点的鸳鸯谱,未来也有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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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国营饭店內。佟子熙僵在原地,手里还端著那杯下了药的汽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唯一接触周燕妮的机会了,就这么错过了。
徐传坤拍了一下桌子,他脸上失望戾气交织在一起,眼神凶狠地剜著佟子熙。
“你动作太慢了,药呢?白瞎了?现在人家走了,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他一把抢过佟子熙还端在手里的那杯汽水,气呼呼地灌了一大口。又重重放在了桌上。
佟子熙还没反应过来,她看著徐传坤灌下的那口汽水,又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那杯被周燕妮夺走的酸梅汤……那杯原本是给她自己准备的、乾净的酸梅汤……被周燕妮喝了?那……那这杯……
真是命好的人,百分之五十人生的十字路口,周燕妮选了光明之路。
逃过了无妄之灾。
没错,徐传坤说的很对,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她朝著天笑了笑!
下意识地抓起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汽水,带著一种绝望的、自我毁灭的衝动,仰头就灌了下去!
“走吧!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门口,佟子熙也没再搭理徐传坤,而徐传坤漫无目的的跟在佟子熙身后,跟著她到了她家里。
药力发作得比想像中更快,更凶猛。
起初是头晕,天旋地转,接著是燥热,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般的热流从胃里升腾起来,迅烧得她口乾舌燥,皮肤滚烫。
眼前的徐传坤张同样燥热的脸,似乎也变得模糊而遥远,又带著某种奇异的吸引力。
接著两个人瞬间被体內汹涌的药力和原始的欲望彻底点燃……
四个月后,春寒料峭的省城,空气里还残留著煤烟和雪水混合的阴冷气息。
徐家那栋曾经气派的小楼易主,徐父被带走调查杳无音讯。
徐传坤和佟子熙挤在佟子熙的家里。
佟子熙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像一口倒扣的小锅。她坐在冰冷的土炕边,身上裹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破袄,手里拿著一小块冰冷的窝头,麻木地啃著。脸上蜡黄浮肿,眼窝深陷。
曾经的几分姿色,骄傲,如今只剩下被生活彻底榨乾后的枯槁和绝望。
因为怀孕,她將错就错的和徐传坤结婚了,將她拖向更深的泥潭。
徐传坤没有工作,就知道赌博,喝酒,喝醉了就打她,这样的日子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
门被粗暴地踹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涌了进来。徐传坤摇摇晃晃地进来,眼睛通红。
“钱呢?拿来给我,我要翻本!”
佟子熙瑟缩了一下,把窝头藏到身后:“没……没了。上次…....不是都给你了……我怀著孕,也做不了什么活儿,哪来的钱给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