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並未察觉,专注地收拾著遗物。
在整理衣物时,发现了一个破布包裹,出於好奇,慢慢揭开。
“钱?莫非是……”
破布中裹著的竟是五十元厂补款,一直藏於衣服堆中。
秦淮茹瞬间明白,这笔钱足够支撑半年开销。
环顾四周,她镇定地將钱揣进口袋。
如今有了底气,再也不必担心孩子挨饿。
於是加快速度,將所有遗物丟入垃圾堆,反正家中也无需留存。
……
“老易啊,贾东旭去了,秦淮茹婆婆又进监狱,现在她还得照顾三个娃,该有多辛苦啊!”
一汏妈坐在窗边,缝补著衣服,看著秦淮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怜惜。
易中海靠在炕上,抽著烟,思绪纷杂。
“既然如此,咱们得多关照棒梗他们。”想到秦淮茹的遭遇,他觉得应该尽己所能提供帮助,“没事的时候,你帮忙留意下他们。”
作为院里的长辈,易中海深知自己有责任树立榜样。
“话说回来,秦淮茹跟你学钳工的技术如何?”
“还行,勉强能达到一级钳工的標准,但厂里暂时推迟了她的转正。”
“唉,真是遗憾啊。”一汏妈听完易中海讲述秦淮茹的经歷,也为她感到愤慨。
工人们的议论让秦淮茹成为眾人眼中不检点的代名词,殊不知她才是受害者。
易中海摇摇头,嘆息连连。
……
贾东旭离世后,秦淮茹已在家待了三天。
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她鼓起勇气回到厂里。
棒梗现在能拄拐行走,小当和槐也懂事,不用她操太多心,只是仍拜託一汏妈帮忙照看几天,她才能安心工作。
轧钢厂內,关於贾东旭的死讯早已传开。
“早就知道秦淮茹会惹事!”
“从进厂第一天就不喜欢她,简直是个狐狸精!”
“还有传闻,她和食堂的何师傅不清不楚,总多给他打饭菜!”
工人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声音清晰地传入秦淮茹耳中。
她紧握挎包,抿著唇,眉头深锁,一副委屈的模样。
儘管工友们的指责让她心痛,但她忍住没有反驳。
毕竟在厂里根基未稳,加上与李长海的事影响了形象,她必须低头承受这一切。
李长海,身为车间副主任,突然出现在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磨蹭什么呢?是不是又想挨工资扣罚?”他厉声责问,脸色阴沉地盯著她。
“没……没有!”秦淮茹急忙否认。
“哼!即便我现在被降职,依然能管得了你。
你想给我使绊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李长海逼近一步,目光满是怒火。
“哎哟,你干啥呢?李长海,你是不是忘了以前的教训?又想对秦淮茹动手?”傻柱见状,一把將秦淮茹护到身后,与李长海针锋相对。
“你少管閒事!这是我跟她的事。”
“怎么没关係?你要是再惹是生非,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別以为威胁有用!傻柱,你给我记著,以后有你好看的!”
李长海眯著眼警告一番后,愤然离去。
傻柱因为秦淮茹,再次与李副厂长结怨。
“你没事吧?”
“没事,傻柱,你这是何苦?他可是车间副主任,得罪他可不是小事。”
儘管如此,秦淮茹內心仍有隱忧,毕竟曾是副厂长的人,她还是心存敬畏。
“我不怕他,秦姐,若他还敢对你无礼,隨时告诉我,我来处理他!”
傻柱拍拍胸口,表示保护秦淮茹的决心。
“行。”秦淮茹並未拒绝,今后还得依赖傻柱,这样的好事怎会拒绝?
回到车间,李长海四处巡视,秦淮茹感到不安。
“淮茹,你学钳工也有日子了,今天试著独立操作一台机器吧!”易中海希望她儘快熟悉设备,以便早日转正。
贾家全靠她一人支撑,学徒工的收入实在有限。
一级技工的工资二十七块五,有了这笔钱,生活压力会小些。
“一汏爷,我真的不行啊!”
秦淮茹连连摆手,虽然基本技能都掌握了,但独自操作机器还是让她紧张不已。
“试试看吧,我在这儿盯著你呢!”
易中海尽力鼓励,秦淮茹犹豫片刻后终於答应了。
他又详细解释了一遍,站在一旁观察秦淮茹的操作,隨后点头认可:“没问题,你可以独立完成这些了。”
“那行,谢谢一汏爷!”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开始独自操作。
这里距离易中海的工位不过几步之遥,四周还有热心的同事,她渐渐放鬆下来,动作也愈发熟练。
然而,李长海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目光如炬地注视著她。
秦淮茹立刻低下头,心乱如麻。
李长海缓缓靠近,更让她分心,无暇顾及机器运行状態。
“哐当!”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整个车间陷入寂静,大家纷纷朝这边投来目光。
由於操作失误,机器瞬间故障,冒出滚滚浓烟。
秦淮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幸运的是,易中海及时赶到,迅速关闭了机器。
“秦淮茹,你到底怎么弄的?好好的机器被你弄成这样!”
李长海抓住机会,装作愤怒地质问秦淮茹。
“不是故意的,易师傅,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秦淮茹额头冒汗,手中的工具也被攥得湿透,內心慌乱至极。
“人没事就好!”
易中海检查了一会儿,机器损坏虽遗憾,但好在没人受伤。
可李长海却不依不饶,专挑毛病:“这可是进口设备,价格不菲,秦淮茹,你肯定是有意为之!”
车间里的工人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围过来看热闹。
刚才那声巨响著实惊魂,车间微微震颤,此刻仍瀰漫著烟雾。
“我去叫维修工过来修理!”
易中海立刻叫人去了,留下秦淮茹独自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李长海依旧目送著他离开。
这时,林经理刚好从隔壁车间过来,刚才他在检查线路,听见响声就过来看看情况。
走到故障机器旁,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修理步骤和所需材料。
三车间的机器大多是进口的,结构复杂,普通维修工很难处理。
秦淮茹看著损坏的机器,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这不能怪她,李长海一直在旁边晃悠,让她紧张得很。
“怎么回事?”
杨厂长快步赶来,手下告诉他车间机器出了问题,他十分著急。
“老杨,秦淮茹工作不负责,好好的机器就被弄坏了,必须严惩!”李长海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心要让秦淮茹难堪。
“只要人没事就好,机器总能修好!”
杨厂长扫了一眼,不像李长海那样斤斤计较。
他更关心工厂的整体利益。
人的安全比机器重要得多,若有人受伤,不仅会赔偿,还会影响全厂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