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一拍桌子,筷子都震掉在了地上。
“去爹娘面前跪著!”
她口中的爹娘自然是陆沉舟的父母,搬来鏢局之后白凤仪给二老新立了灵位。
陆沉舟看了一眼白凤婉,两人又不约而同地低头乾饭。
“夫君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面对白凤仪的话,陆沉舟在桌子下踢了踢白凤婉。
“对!”
“我觉得大姐做得非常对,二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夫君哦!”
陆沉舟暗暗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不枉夫君这么疼你。
“怎么说红缨也是好奇,不过甲冑这东西太危险了,我手中也没有多少。”
“若是有多余的,肯定会给她嘛。”
白凤婉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夫君肯定不会骗她。
当即附和道:“对啊!”
“二姐也真是的,整日不在家。”
“就知道舞枪弄棒,夫君你就是太惯著她了!”
“你看看大姐,里里外外的打理,大大小小的食物都要过目。”
“就连我,都要在忙著纺织厂里准备过冬的衣物。”
灵位前的赵红缨听著三人的谈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不是在教导他们射箭吗?
上午在城头我还射死了好几个官兵呢!
兄弟们都有嘉奖,我难道连一套甲冑都配不上吗?
晾了赵红缨几个时辰。
白凤仪才步步莲生走进了祠堂。
居高临下的她,审视著她,冷声问道:“你不服气?”
“我没有!”
“可你的眼神中已经告诉我,你就是不服气!”
白凤仪抬手,身旁的小翠马上递上一根鞭子。
“你去別家看看,有哪家的娘子跟你一样,整天拋头露面舞刀弄枪。”
“夫君惯著你,我也就不说什么。可你看看,越发的肆无忌惮。”
啪!
马鞭狠狠地打在赵红缨的背上,她咬著银牙一声不吭。
“甲冑!”
“你知道甲冑代表什么吗?”
“这段时间你在家中几日,带著丫鬟出去骑马,到处跑又有几日?”
“是不是夫君把甲冑给你,明天你就要穿著跑去县城里啊!”
啪!
又是一鞭。
白凤仪让小翠收起鞭子,再次询问:“你服气了吗?”
“我不服!”
赵红缨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瞪著她。
白凤仪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想动手打我?”
“赵红缨,你不要忘记,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的!”
“我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我就站在这里,你儘管动手。”
面对屋里的爭吵,陆沉舟和白凤婉躲在院子中偷看。
“夫君,我们真不进去帮忙吗?”
小丫头糯糯地说道:“万一二姐真打了大姐怎么办?”
陆沉舟眼神复杂没说话。
如果她真敢动手,那么她也就不再是你二姐了。
赵红缨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不知道是懊悔还是因为疼痛。
“跪著!”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赵红缨最后还是没有动手,径直地跪了下去。
入夜。
陆沉舟躺在床上等待著商场刷新,身旁的白凤仪说话了。
“我刚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过分吗?
是有一点。
但是他知道娘子是有分寸的人:“红缨最近確实浪过头了。”
听到夫君这么说,白凤仪鬆了一口气。
“她自幼散漫惯了,本是一块璞玉。”
“如果不细细雕琢,恐怕將来会惹出祸端。”
“夫君你也不能太惯著她了。”
陆沉舟知道这是一个封建的內心与自由奔放灵魂產生的磨合。
白凤仪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她是被束缚的灵魂。
而赵红缨不同,她出身猎户。
从小跟隨父亲进山打猎,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见陆沉舟没回答,白凤仪又道:“那甄宓你打算怎么处理?”
女人心海底针。
怎么聊著聊著又跑到甄宓身上去了。
“她?”
“还能怎么处理,先让她在鏢局里住一段时间,后面的事再说吧。”
甄宓漂亮是漂亮。
但是老师从小就告诉他。
不要被女人左右,要左右都是女人。
“不如收了她?”
白凤仪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是大家闺秀,而是听说经读算学。”
“这样一来,我也能有个帮手,也能让红缨有个心理压力。”
“让她知道,夫君的娘子只会越来越多,她这个二娘子的位置也不是白坐的。”
陆沉舟扣扣额头:“娘子安排著来吧,三哥也这么说。”
“不过娶他可以,娘子你可要给我管好了,一个红缨我就够头疼的了!”
又聊了一会閒天,夫妻二人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