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从一旁的炭盆里抽出烧红的铁钎。
惨叫声响起的瞬间,唯有受刑者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在眾人头顶迴荡。
可只是片刻的功夫,又被呼唤声淹没其中。
“跑!”
“我看谁敢跑!”
麻子脸踢了踢还有口气的汉子,目光阴冷地看向了笼子里的女人。
“你媳妇也在里面吧?”
“待会老子就让你看看你媳妇是个什么样子!”
麻子脸放声大笑,脚下被拔了舌头的汉子只能满脸泪痕地看向了笼子里。
呜呜的哽咽说不清一句话。
一个小贼看见东边山脊上竖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像一条火龙盘踞在山樑。
箭楼上的铜钟刚响半声,便被一箭穿透了的咽喉。
在刀尖舔血的柳元龙或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摔烂了酒碗。
整个聚义堂瞬间陷入安静。
“大哥,怎么了!”
麻子脸望著他的动静,还以为是自己闹得过头了。
柳元龙起身紧紧地盯著门外:“你不觉得今晚有些太过安静?”
“大哥,这是冬天,这么冷的天能不能安静吗。”
“你就是太多疑了,上次劫了庆阳府的漕银,那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什么官兵,通通是一群废物!”
麻子脸喝了一口酒:“老子带三百弟兄杀下山去,保管那些软脚虾哭爹喊娘!”
“不对,我还是放心不下!”
“大哥!”
麻子脸话语刚落,就听得天空之上传来一声炸响。
眾人连忙抄起手中的武器来到帐外,只见一道绚丽的烟在头顶上炸开。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感觉大地开始震颤。
几乎同时,大门打开。
数道箭矢破空声裹著寒冷扑面而来,最前排的嘍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钉成了刺蝟。
“敌袭!”
“快撤!快撤!”
柳元龙一把抽出大刀劈开流矢,抓住动摇的嘍囉,大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弧。
“不能撤!”
“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宰了他!”
惨叫和廝杀声在山谷中迴荡。
柳元龙组织人手反击,占领了角楼的弓箭手发挥了作用,贼寇节节败退。
刚想让麻子脸从另一侧包抄,却看到他带著人从后门撤退的背影。
此时想骂娘也来不及了。
“大哥,他们来了!“
伴隨著一句惊恐声。
无数火把从大门外涌出,仿佛地府之门闯进来的阎罗。
柳元龙终於看清那些闪著寒光的黑甲,分明是官兵才有的制式盔甲。
不可能!
清河县绝对没有穿著这样的盔甲的官兵。
匪徒接连惨叫,空气中瀰漫著皮肉焦糊的血腥臭味。
沈世龙的战马人立而起,他借著冲势挥刀劈砍。
刀锋过处,三颗头颅齐齐飞起。
砰!
第二颗信號灯炸响。
柳元龙循声望去,逃跑的麻子脸又跑了来了,而他的身后同样是穿著一样的官兵。
“谁是柳元龙!”
沈世龙勒住韁绳大喊:“交出柳元龙绕你们一命!”
被杀怕了的贼寇立马寻找到了躲在远处的大哥。
“官爷饶命!”
还没等他说完,沈世龙架著战马越过火舌。
“饶你容易,还屠村百姓命来!”
两把刀相撞的剎那,火星如血雨纷飞。
刀光再起时,沈世龙的唐横刀已经穿透对方咽喉,滚烫的血喷在甲冑上。
他顺势一挑,那颗头颅便高高飞起,落入熊熊火海。
“將军有令,速战速决!”
此时,陆沉舟也率领著亲卫,骑著墨云从山顶上疾驰而下,进入战场。
“冲!”
骑兵踩著贼寇的尸首衝锋,將尚未断气的直接踏死。
所到之处连杀几人。
看到对面竖起了拦马桩,陆沉舟翻身下马身先士卒。
面对暗中的一把长枪刺来,他突然闪躲,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忍住疼痛,刀锋已经抹过贼人咽喉。热血喷在甲冑上,抬脚將还在抽搐的尸体踹开。
转头看见最后一座角楼在烈火中崩塌。
“速战速决!”
悬月如血。
训练有素加上盔甲利刃的黑甲军,终於踏平了匪寨。
陆沉舟站在遍地焦尸中,看著士兵们割取贼寇首级。
他忍住右臂的疼痛,撑著疲惫的身躯走向了过去,忽然察觉採到了什么。
弯腰捡起一眼,是烧了一半的拨浪鼓——或许属於某个再也不会哭闹的孩子。
一名亲卫忽然跑来:“將军,我们找到了.....“
刘燕抬手制止,看著陆沉舟將破浪鼓轻轻放在废墟之上。
营地之上,捆绑跪在地上还有一百多的贼寇。
陆沉舟坐在椅子上,露出右臂,亲卫正在包扎伤口。
“柳元龙呢!”
面对陆沉舟的疑问,一个胆小的贼寇哆嗦地开口。
“我们大当家刚才就被您麾下的將军砍死了。”
沈世龙拿起柳元龙的头颅,一把丟向了剩下的俘虏之中,嚇得他们紧紧围在了一起。
“那你们的头领还有谁?指出来!”
麻子脸知道隱瞒不住,当即跪著匍匐了出来求饶。
“將军,小人就是他们的二当家,我也是被逼无奈。”
“求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我们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陆沉舟扭了扭发酸的胳膊,抽出了腰间的唐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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