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门在此刻洞开。
混乱如同瘟疫,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蔓延。
惊恐万状的士兵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试图寻找武器,寻找掩体,寻找他们的长官......
然而,第二波、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
它们更加密集,更加精准。
如同长了眼睛的一般,无情地收割著混乱中暴露的生命。
营地里篝火被撞翻,点燃了帐篷和輜重车。
火苗“呼啦”一声躥起老高。
贪婪的火舌吞噬著一切可燃之物。
“结阵!结阵!”
屠九头盔斜歪,声嘶力竭地喊道:“箭阵变少了,他们箭支不足!”
“盾兵在前,弓手在后,左右两侧轻骑给我压过去!”
隨著號令发出,短短还是混乱的大营,马上开始组织人手准备反攻。
刚刚睡下的宋叔文就被惊醒,看著营帐外混乱的场景,瞳孔骤然一缩。
“屠將军什么情况?”
小王爷有敌袭啊!这还看不出来吗?
屠九吐槽道,但还是说道:“老夫估计是陆沉舟探查到了我军的动向,故在此埋伏!”
宋叔文难以置信:“他怎么敢的啊!”
屠九:他已经敢了!
“竇童掩护小王爷,马上进驻广武道,老夫殿后!”
与此同时。
营地的东西两侧埋伏的韩成功兵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吶喊。
“杀——!”
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两翼轻骑,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地插入了敌营的中央。
韩成功手持银枪风驰电掣,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光。
那些试图向东逃窜的溃兵,顷刻间被斩杀又奔腾的马蹄踏成肉泥。
一名敌兵刚爬上战马,还未来得及坐稳,便被疾驰而过的韩成功一枪刺中。
惨叫著栽落马下,隨即被汹涌而至的铁蹄淹没。
“韩成功,点燃大营,马上撤退,沈世龙准备继续箭阵!”
听著对讲机里的声音,他也不敢恋战,连忙传令下去。
擎著火把策马狂奔,將沿途的帐篷、草料堆疯狂点燃。
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將整个西营变成了炎炎地狱。
“贼將休走!”
屠九跨马而来,对著远处纵火的韩成功喊道。
他扭头打量了对方的盔甲,看起来有些本事,本想试试对方的手段。
又想起陆沉舟的吩咐,直接扯开嗓子大吼:“撤!”
“无胆匪类,哪里逃!”
屠九率领轻骑马上追了上去,可他的马匹又怎么是汗血宝马的对手。
不多时就被甩在身后,屠九刚想嘆息,就听得身旁的副將惊慌。
“將军小心!”
嗖嗖嗖!
又是一轮新的箭雨袭来,屠九瞬间被扎成了刺蝟!
他到死也没想到,对面只是一个小小的將军,从哪里得到了这么多利箭!
他不甘心!
“將军死了!”
“逃命啊!”
主將一死,军心大乱。
这位战功赫赫的將军都死了,更何况这些疲惫不堪的士兵。
残存的士兵彻底失去了战意。
丟下武器,拋下同伴,不顾一切地向著营地外围亡命奔逃。
此刻,只恨为什么爹娘不给他们多生两条腿。
然而,韩成功早就此等待,东西两翼轻骑如同张开的蛛网。
逃兵们扑火飞蛾,一批批撞进骑兵的刀锋之下。
一些参將誓要为屠九报仇雪恨,带领了千骑追了上去。
可原就人困马乏的他们,不仅追不上沈世龙的骑兵,反而还折了不少將士。
等到他们回到大营,早已是满目疮痍尸横遍野。
坑坑洼洼的全是残肢碎屑,每走一步,靴底都会带起令人牙酸的粘腻声响。
副將难以置信。
他们可是整整三万大军!
就这么没了!
连对方的主將都没看到!
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归整了残补,还剩下不到五千人。
刚找到他们的时候,说什么都听不见,嘴里嘟囔著什么“天雷”、“神罚”......
好多人都被嚇得痴傻,嘴角流著口水,眼神空洞麻木。
终於在一个胆大的士兵口中得知,在他们去追敌將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一批敌人。
手里拿著奇形怪状的东西到处乱扔,然后就是各种冲天的爆炸和震动。
他们完全没能力组织人手反击,士兵们都被打怕了。
好不容易爆炸消失了,敌军的骑兵又冲了上来,一旦陷入缠斗马上撤走。
他们一走,那些拿著奇形怪状的东西,又围了上来.....
副將听到这里彻底麻木。
这就是他们的对手?
確定不是上苍派下来的天兵?
当东方天际终於泛起鱼肚白。
一条官道上,残部晋王大军终於跟宋叔文匯合。
他昨晚同样也经歷了神罚的轰炸,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老天开眼。
“小王爷,初步盘算一下,加上广武道的先头援军。”
“我们还有不到两万八千人。”
面对副將竇童的匯报,宋叔文脸上毫无表情。
不是他不怕,而是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沉默良久,他问了一个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们还能攻下庆阳吗?”
竇童也沉默了。
他纵横沙场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强大的兵器。
就那么一个小玩意,竟然能炸出两丈的范围。
战场正在被清理,士兵们默默地穿行在尸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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