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对女真三部犁庭扫穴之人,正是我自己!”
此话犹如雷霆乍响,击溃了文臣们原本震惊的心灵,令他们的五臟六腑都在颤抖。
什么?这么残酷血腥的计策竟然是由太子提出的?!
难道这就是那个一向以仁孝著称的太子殿下?!
隨著剧烈衝击,不少人內心的恐慌逐渐蔓延开来。
老皇帝的性格已经难以改变,但他们在太子身上寄予希望。
通过教授各类知识与道理,在潜移默化中试图给这位尚未登基的新主加上枷锁,从而限制他的行为。
唯有如此,方能保证他日后继承大统时不重蹈当今陛下屠戮的覆辙。
如此一来,他们及其子孙后代的生活也能更加从容安逸些。
过去看,这一切似进展顺利;可此刻再审视,却又觉何处似乎出现了问题!
他们精心为这条未上位的小龙打造的枷锁,似已有鬆动乃至崩解的趋势!
这是最不愿看到的局面啊!
只需出一位朱重八就足矣,若是朱標也开始走向这条路,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
有人心中惶恐之下,欲再次言语相劝。
可是这话没能说出口。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察觉到朱標对於此事有著极为坚定的態度。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害怕在这个关键时刻若再多言规劝,可能会適得其反,致使加於太子身上的枷锁进一步崩裂。
这是最不愿发生的事情。
而另一边的朱重八,见到朱標面对群臣毫不怯懦,完全压制住朝堂百官的姿態后,眼露讚许之色,內心颇为得意欢喜。
换力別的**家听到太子如此威严掌控局势,怕是要担忧到彻夜难眠。
但在朱重八眼里,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出色了!
不愧是老朱家的种!
“陛下,请您慎重考虑呀!西南战事尚未平息,眾多兵马尚且未曾归来凯旋。
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再度出动大军。
一有行动便意味著消耗大量的军餉粮草,国库根本无法承担如此巨额的支出。”
大殿之內短暂寂静之后,再次传出一道声音,重新打破这压抑的沉默氛围。
眾人將目光投向户部尚书王钝,只见他正注视著朱重八,眼神中满是恳求。
此刻,在场的人中,最感为难的无疑便是户部尚书王钝。
毕竟远征西南的大军尚未归返,单是支撑此次军事行动就已让国库捉襟见肘。
在此情况下,皇帝又要再度出兵,这对户部而言压力无疑是空前巨大。
“万万不可!这场战事必须立即展开,断不能耽搁!”
朱重八毫不犹豫地回绝了户部尚书的请求。
“户部儘管辛苦一些,但此次战役决不容许任何人拖延推諉!若有谁胆敢拖后腿,必定难逃严惩!”
话毕,语调稍缓,他继续说道:“可先將一部分送往西南的物资暂时挪用一下。
鑑於西南局势已趋平定,当下仅存善后工作而已,临时调配影响不会太过严重。
另外再命人赶製一批宝钞弥补……”
当看到皇帝態度如此坚定,並作出某些退让而未將部门逼至绝境时,早已鬢髮稀疏的户部尚书王钝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表示定不负使命。
伸手轻抚耳畔垂下的一缕头髮,王钝心中沉甸甸的,只觉这场征战之后,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髮丝恐怕又要大打折扣……
朝会结束,与会者个个都如负重荷。
特別是那些曾在朱標身上寄予厚望、投入心血的文臣们,简直痛苦至极!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在剎那间便会发生这般剧烈变化!
至於这父子俩忽然大发雷霆,决意以雷霆手段扫荡女真三部的具体原因,各方猜测纷紜。
但没有一个解释令人完全信服。
不少敏感之人已然察觉些许异样之处——似乎有大事在他们未知间悄然酝酿…
“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咱们大明还有什么被我们蒙在鼓里的內情吗?”
“也许……只是单纯的巧合?偶然发生的小事件罢。”
某人口吻略显犹豫,“我觉得不像是单纯巧合,一定有些事情我们尚未知情。
这样的情况很令人不安…”
有人试图宽慰道,“不用过度忧虑,不管如何太子终归不会演变力当今天子这般人物。”
另有一人嘆道,“真的不会么?你看看今日太子表现。
唉!原先以为只要度过洪武一朝,我辈艰辛日子就算熬到头了。
现在瞧来,日后待太子登基,怕也是艰难困苦不断啊!
年纪大了些才开始接受儒学教育,加之年少即歷经战火洗礼,更有圣上身教薰陶在前,欲使其全心归顺我们阵营恐非易事。”
“那么,看来我们需集中主要精力於下一代身上。
但尚不知晓,到底该扶持谁为太孙。”
一人答曰,“我猜大概允炆机会最大,虽是庶出,如今太子妃却是他娘。”
“不论最终是谁接替皇位。
今后皇室子孙上课之时,我们都应严格施教,倾尽全力將其思想引入我儒家正宗。
这样一来无论谁继帝位都无所谓。
毕竟,国家理政之权终究还需由我们这些饱读诗书之人为佳…”
在南京城里某些偏僻角落里,类似的低语討论仍在暗自流转...
锦衣卫目前尚处初创阶段,不过区区数月时间组建而力,体系並不健全,尚未达到全面监控民眾生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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