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那等俗物,徒增累赘  重生夺凤位,我坐稳帝王心头白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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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打横將人抱起时,惊觉这女子轻得骇人。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彻夜缝绣囊,到此时只怕已近两个日夜不曾合眼。

难怪睡得这般乾脆利落。

玄色外袍从肩头滑落,恰露出颈窝处狰狞的红痕。他凝眸细看,这伤像是被钝器生生砸出来的,锁骨坚硬处已泛了青紫。

怀中身躯忽然颤了颤,微末无意识地將脸埋在他胸前染酒处,温热的呼吸隔著半潮的湿衣烙在他胸膛。

卫驍举灯跟隨在后,见主子踹开耳房的门,慌忙垂首盯著满地碎雨,“可要传府医…”

“取玉肌膏来。”

赵晏將人拋向锦褥间,却在她吃痛蹙眉时下意识护住后脑。外袍再被扯开半寸,更多细小的疤痕从锁骨蜿蜒而下,像块残缺的舆图。

纤细的手腕无意识垂下床沿,看著还不及他两指粗。

那里有一块指腹大小的烫疤。

她曾说是半月前扯断了晚昭一根头髮。可此时细看,这疤痕新旧交叠,分明是被人多次烫在同一处所致。

窗外忽来阵阵惊雷,玉肌膏瓷瓶在赵晏掌心翻转流连。塌上人翻身的窸窣声刺得他喉间发紧,“倒睡得十分坦然。”

他为她扯过锦被,又解下床边垂帘,才转身离去。

推门而出时,卫驍正提著油灯候在廊下阴影里,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昏黄的光线映出画上女子柳叶一般的眉。

“温侍郎嫡女的生辰贴也一併送到了。”卫驍的脸略显紧绷,“德妃娘娘说…下月初三宜纳彩。”

母妃不喜晚昭,曾为他亲选了一位侧妃。

正是这画中女子,礼部侍郎嫡女,温晴玉。

赵晏淡淡扫过,“都依母妃。”

温晴玉的父亲温远征颇有才能,是他日后党团中的核心力量。

傍晚將暗,微末醒来时先嗅到玉肌膏若有若无的苦杏味。

房中仅剩一丝能窥物的光亮,她认出这是沁水阁的耳房。

前世她捨命证苏晚昭清白,险些被赵晏乱棍打死时,曾在这里躺了一月有余。

她摸索著拿起床头案几上的火摺子点燃油灯,发现上面一併摆著的,除了玉肌膏与金蟒玉带,还有一套叠得齐整的水云锦衣裳。

是她从未穿过的紫红色。

这顏色带著浓郁的张扬,实在与她当下身份不符。

她屈指抚过玉带蟒睛处的血渍,那是昨夜她昏睡时不慎染上的。针线筐里多了绞孔雀丝线,针缝里穿著的还是她睡前用的雪蚕丝。

“微末姑娘,你醒了?”

门扉忽被叩响,卫驍的身影映在泛黄的窗纸上。

“卫大人,什么时辰了?”

“酉时四刻。”

微末恍然,她竟睡了近九个时辰…

门外铁甲轻声作响,“王爷吩咐,要你试试那件衣裳是否合身。”

微末拿起针线筐里的绣针,就著灯光绣起了蟒爪,“王妃会不喜。”

卫驍捏著佩剑的手指紧了紧,“你总是说怕王妃不喜,她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微末唇角一勾,却无丝毫笑意。

看似无心的话语最能引人深思。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每一句,都会令眾人对苏晚昭的好感下降一分。

纵是贵如王妃,离心离德也只会走向穷途末路。

房中再无声音传来,卫驍擦了擦汗湿的手掌,犹豫片刻才又试探道,“你昨夜淋了雨,可要我帮你唤府医?”

“有劳卫大人掛心,奴婢很好。”

卫驍尷尬一笑,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也不用叫我卫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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