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皆被禁足,微末倒整日清閒得无所事事。
明日便是端午,前世两女曾隨赵晏锦江泛舟。龙舟行至江心时,三只毒箭忽然破窗而入。
那箭速度极快,赵晏下意识避开心口三寸,淬著毒的箭尖却凌风贯穿他的虎口。
剧毒触之则入肌肤,龙舟尚未靠岸人就失去了意识。
赵晏中箭昏迷,女眷群龙无首,太子几番前来探病,却暗中將死士插入王府。
直到第七日天刚破晓,赵晏撑著病体斩杀了潜入书房的死士,拎著血剑在前厅坐了一宿,那些人才仓皇退出府去。
此毒强横霸道,中毒后臟腑如被虫蚁啃噬般剧痛难忍,三日內若不解必死无疑。
太医们手段用尽,加之赵晏求生强烈,竟叫他生生扛到七日。
可灌下去的药太多了,早已不知究竟是哪一味起了作用。
微末坐在下人房里思忖。
她幼时曾与隔壁郎中学过几日医术,略通药理。
毒素入体后直奔肺腑,致口唇青紫呼吸促狭。太医心有顾虑不敢下猛药,所用的名贵解药太过温和,效果极弱。
而路边最寻常的马齿莧性凉止血,清热解毒,反是最能中和热毒,使毒邪外出。
那时她偷偷將马齿莧捣成泥状混入赵晏软粥,或许真是这隨处可见的野菜起了作用。
今生两女禁足在院中,不知明日赵晏还会不会出门泛舟。
她思虑片刻后起身,无论如何,马齿莧总是先备上一些好。
她拎起竹篓从偏门离府,街头转角那家回春堂的掌柜从不缺斤少两。
“姑娘,你要的马齿莧,一共五钱。”
微末从伙计手中接过竹篓,点到最后三枚铜板时,街对面突然爆出撞破门窗的碎木声。
药铺伙计踮著脚张望,“准是温家那个混世魔王又闹起来了!”
温家?
微末心思一动,也来到门边驻足。
人群中,一个锦衣少年正被粗獷汉子举著门板砸向腰背,嘴里还在不停叫囂,“我姐是锦澜王侧妃,你们敢打我!”
果然是温晴玉那嗜赌成癮的胞弟,温朗然。
赌场打手揪住他衣领狠狠贯在石阶上,“狗屁的侧妃!谁不知道她命煞,云棲台都被她毁了…”
“造孽啊!”回春堂掌柜出现在微末身后,跺著脚哀嘆,“温家小子这月赊了老朽八十两银子的安神汤…这可如何是好?”
微末问,“这人经常来赌?”
“对!”掌柜恨声答,“早先不日日来,这不姐姐成了锦澜王侧妃,这小子都在赌坊泡了七日了!”
她再往人群里看去,温朗然衣衫不整地瘫坐在地,朝转身离去的打手吐了口血水。
人群交头接耳地渐散,少年踉蹌著起身时,忽被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拦住去路,“公子疼不疼?”
“滚滚滚!”
温朗然抬脚欲踹,却被乞丐灵巧躲开。微末瞥见阳光下一抹刺目的光转瞬即逝。
乞丐偷偷往少年手里塞了个金锭子。
“我有钱,他们却不让进…公子拿著这锭子带我进去,我保公子今日能连本带息的贏回来…”
“你会出千?”温朗然反扣住乞丐脏兮兮的腕子,又突然摆手,“不行不行!被发现了他们定会打死我。”
乞丐凑近他耳语,温朗然眸光渐渐发亮。
微末將未点完的三个铜板送到掌柜手中,自顾提著马齿莧往锦江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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