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是谁?”崔小七侧头看向老怪头。
“谁?”老怪头被突然发问,神色微怔。
想起方才长街上马蹄声如雷,而他只顾著琢磨裴寂此刻在哪,压根没往马上瞧。
“刚才马上穿著红飞鱼服的人。”
“穿飞鱼服是东厂之人,长街上他们一天往返很多遍,你瞧见谁了?”
崔小七皱眉,瞧著老头的样子,確实没瞧见裴寂。
她猛地一甩韁绳,老牛“哞”的一声惊叫,撒开蹄子狂奔起来。
“反了反了!”老怪头被顛得七荤八素。
崔小七背上的包袱“噼里啪啦”乱响。
牛车赶得跟马车似的,老牛都要跑断气儿。
“那宅子在东边!你咋……往西边跑……”老怪头晃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丫头突然这样是咋滴了?
牛车拐进了热闹的集市中,渐渐没了速度,晃悠悠的。
牛追马本就追不上。
崔小七再次调转牛车,原路返回,既然跟丟了,那就去他家堵著。
他若是东厂的人,那岂不是……
难怪二麻子会被……
我的相公是个“太监”?
崔小七觉得难以置信。
想起烧掉的那件飞鱼服,一直以为是他“顺”来的,没想到是他自己的。
难怪他会时不时地消失。
就这说得通了!
“唉、唉、丫头、慢点慢点呀,”老怪头双手抓紧板车,顛簸得他差点吐了。
崔小七咬著嘴里的软肉,这一刻她强烈地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半刻后,牛车在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前停下。
“这里?”崔小七拧眉看向趴在车辙上想吐的老怪头询问。
老怪头捂著嘴点头。
崔小七抬头,入眼的是烫金的匾额,上面赫然写著“裴府,”二字,在阳光下泛著冷光。
路过的百姓刻意避过裴府门前,几乎是贴著墙根走。
崔小七听见身后传来抽气声。
回头望去,几个路过的大娘正对著她摇头嘆气。
不知死活的傻丫头。
却没人敢上前劝说她离开。
崔小七瞧著路人看她一副同情,惋惜的表情,觉得很是怪异。
——
“大人!这是怎么了?”冬伯一进书房,就惊呼出声。
只见秋风搀扶著脸色苍白的裴寂,在书房的软榻上缓缓躺下。
“老奴这去请大夫。”
“冬伯,无碍,不用去。”裴寂声音透著虚弱感。
在清水村天还未亮时,秋风稟告裴寂,刚查到贪抚恤银的户部小官曹方,突然夹带跑路。
这才有了长街上缉拿曹方,被崔小七瞧见的那一幕。
“大人,方才在街上属下似是瞧见了夫人”。
秋风本不想说这件事,可他看到了,那夫人很有可能也瞧见了大人,思虑再三,不得不开口。
就在这时,落叶快步跨入屋子,稟报导:“大人,夫人和老怪头在裴府外,像是在等您。”
“哦?”裴寂静略微沉吟,对著冬伯吩咐,“去请大夫。”
冬伯没想到裴寂会突然改变主意,毕竟方才是拒绝的。
这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是。”冬伯退下。
“將人请过来。”裴寂抿准唇线,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风和落叶对视一眼,转身领命而去。
……
裴府外,崔小七站在大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神色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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