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
“跑这么快做什么,赶著投胎吗!”
佘二娘骂骂咧咧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籍书。
隨后在周从显的视线下,她收好籍书,“多谢娘子借给我香火钱,娘子府上在哪里,改日我送上门。”
姜时窈鬆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就被周从显打断。
“不用了。”
佘二娘看了眼满是占有欲的周从显,“那多谢公子夫人。”
待佘二娘走后,周从显的视线才落在姜时窈的身上。
他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
“借钱吗?怎么我好像听到你说要离开?”
姜时窈的唇角颤了一下,“今日庙会人太多,妾说早些离开,世子以为要离开哪里。”
周从显鬆开,“既然人多就早些回去。”
“过两日就是太后的生辰,藩王进京,邻国朝奉,京中必然会有动盪,在家好好待著,不要再出门了。”
姜时窈的眼睫轻垂,“是。”
周从显回头看了她一眼,隨后声音缓了缓,“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带你和芙儿去东山庄子上避暑。”
“芙儿还是在那儿出生的,自她出生后,你还没有去过吧。”
姜时窈望著天边变幻莫测的白云,“不用了,那个时候宋小姐该进门了,府里上下都忙著,哪里还能分出人手送我去东山庄子。”
她又补了一句,“明年吧,以后多得是时间。”
周从显看著她望向远方的模样,没由来地转身將她拥在怀里。
姜时窈轻笑著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世子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佛门重地。”
“爹爹!”
他张嘴不知作何解释的时候,芙儿远远地就看到他。
周从显顺势送开了她,將女儿举在肩上。
“芙儿,庙会好玩吗。”
芙儿坐在爹爹的肩上看得更远了。
“爹爹有火圈!”
在山下的时候,人头窜动的,抱著芙儿更是费力,所以除了那个姜时窈搭上父子杂耍,她们只看了人少的一些摊位。
周从显好像是为了躲避刚刚那种无所適从的感觉,顶著女儿就往山下走,“好,爹爹带芙儿去看。”
望著父女俩走远的背影,姜时窈抿紧了唇。
何妈妈迎了上来,“娘子,看来就算宋小姐將来进门了,您也不必担忧。”
霜降也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娘子,婢子觉得世子对您不一样。”
姜时窈只是笑了笑,抬起步子往前走。
何妈妈和霜降两人面面相覷,她们怎么觉得娘子有些……
不高兴?
姜时窈走到山门的时候,一个小孩儿不小心撞到了她。
小孩儿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弯腰扶起小孩儿的时候,她的手里乘机被塞进了一物。
姜时窈的心中一动,立刻顺势塞进袖子里。
“当心些,慢点儿跑。”
她摸了摸小孩儿的发顶,心中顿时畅快多了。
佘二娘的身影隨后淹没在人群中。
何妈妈和霜降两人追了上来,“娘子,你怎么样。”
姜时窈的唇角上扬,“没事,小孩儿能有多大的劲儿。”
“早些回去吧。”
何妈妈和霜降两人再次相视。
这就,又高兴了?
今日从头到尾最开心的就是芙儿。
玩到筋疲力尽,上车就睡著。
周从显抱著已经熟睡的女儿,看著姜时窈是不是上扬的唇角,眼底几乎能溢出来的笑意。
“今日就这么开心?”
姜时窈侧头看他,才发觉自己的脸颊发酸。
从她拿到籍书和路引起,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她摸了下脸,“对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总关在府里,芙儿长大了,十步就能走完的小院子早就不够她跑了。”
周从显看著她含笑的眼睛,半晌后道,“过几日,太后的寿辰那日,南城的丘坛会放孔明灯。”
“到时让魏寻去接你,我巡城,不能陪你们太久,但是还是可以陪你们放个孔明灯。”
姜时窈看著他认真的脸,忍不住回想。
上一世的时候,他有这么耐心吗。
他有过这般妥帖的安排吗。
好像她和女儿就是国公府里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周从显和宋积云成婚的那日,全府的人都去前院了。
只有她和芙儿在小院儿里无人过问。
晚间的家宴也没有人叫她们。
那天,母女两人饿了整整一天。
最后,还是天黑后,何妈妈带了两个馒头回来。
这样等死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芙儿也应该长大,而不是在主母的手下提心弔胆地求生。
“你不想看孔明灯?”
周从显看她没有回应,以为她是不喜欢。
“灃水河也有烟,和铁。”
“就是恐怕人要比上回上巳节的人还要多。”
他沉吟了一番,“我记得灃水边有一处宅子,在阁楼上绝佳的观景点,是肖世子名下的一处宅院,我寻他借来。”
姜时窈抿唇笑了下,“多谢世子费心,那日肯定事务繁多,世子不必如此分心,再加上芙儿也还小,妾也怕万一有意外,就不出去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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