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宋令仪憋了一肚子火,面无表情道:“我何时说过我不认识裴二郎?”
她自认是个不爱吃亏的人,但今日场合特殊,在座都是宾客,不好撕破脸。
既然要传自担的緋闻,那就传唄,反正气得不是她。
不让她好过,那大家都別好过了。
在座贵女一听这话,就跟炸了毛的小猫似的,一个个神色紧绷,面露敌意。
究竟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圆脸粉衫少女彻底不装了,言辞轻蔑:“裴二郎是何等人物,怎会看得上你。”
本来还兴冲冲吃瓜的陆妤,当即冷了脸色:“王瑾,你別过分了啊!表姐是晋国公府的人,也是这场宴席的主角,你再出言不逊,信不信我告给阿父听。”
“陆家与裴家是世交,宋姐姐认识裴二郎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倒是你们……”霍文萱略略扫了眼在座贵女,眼神犀利,“咄咄逼人,难道这就是你们作为官家女眷的礼数?”
此言一出,贵女们噤若寒蝉,那挑刺的少女更是脸色苍白,再不敢开腔。
桌案下,陆妤轻轻碰了碰宋令仪的手,以示安抚。
偏厅宴席过半,老太太身边的嬤嬤来请,让宋令仪去正堂见人。
正堂与偏厅不同,里面坐的都是雍容华贵的官家夫人,宋令仪一进去就像误入兽林的小白兔,好在有老太太庇护著,只需赔笑便可。
在座的官家夫人都是老油条,打量老太太喜欢这位外孙女,就可劲儿夸,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趁著亲朋好友在场,命人取来库房里的南珠项链,当眾给外孙女戴上。
满座贵妇人无不震惊。
南珠乃是贡品,唯有皇亲才可佩戴,这串项链不仅有十八颗南珠,还嵌了金镶和田玉。据说是先太后所赠,无价之宝,就这么送人了,足可见老太太对这位外孙女的喜爱和看重。
宋令仪上辈子是小镇做题家,要论对珠类的研究,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原子笔的滚珠。不知南珠的价值,心里自然没有太多波澜。
直到回了偏厅,陆妤悄悄跟她说了这串项链的珍贵程度和来歷,嚇得宋令仪差点把它供起来。
…
宴席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散去。
表姐妹二人送走霍文萱,手挽手往后院走。趁著无人,陆妤笑问:“表姐这回看见人,觉得裴家二郎如何?”
宋令仪蹙眉,想到那帮女孩的痴样,就对这位『緋闻对象』敬而远之,淡淡道:“挺好的,是我从前没遇到过的类型,不过这样的人接触起来,肯定很难相处吧。”
“为何?”陆妤吃惊。
明明上午还聊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说人难相处了。
“嗯……”宋令仪红唇微撅,措了下辞,“感觉他像话本子里的謫仙,不食人间烟火,只需喝露水就能饱腹,举止风雅,饱读诗书,至少像我这样的人,肯定没法跟他有共同语言。”
再者说,裴家是权贵,裴家二郎承担家族重望,依照影视剧里的套路,这样的人定会娶个门当户对,知书达理,八面玲瓏的女子。
这些特徵都跟她搭不上边。
实话说,得知裴昭就是青石镇郊外遇见的青年时,她心里有过悸动,毕竟是在她低谷期,给予过她善意的人,怎可能无动於衷。可那份悸动只是短暂的,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我也是这么觉得。”陆妤兴奋点头,“说起来京都倾慕他的女子有很多,可裴二郎二十有一了,仍未有婚配,遗世而独立,可谓真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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