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泽沉默著走到窗边,天边云层浓重,他低头看著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出神。
安凝就这么不愿意和他扯上关係?
曾经的他不被安凝放在眼里,现在依旧如此。
沈西泽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哪?
沈伯川之前问他是不是还放不下,沈西泽说没有,可答案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安凝。
爱也好,恨也好,都比做陌生人好。
沈伯川曾教过他一个道理,如果得不到,那就去抢,只要能抢来,那就是属於他的。
此刻,沈西泽非常赞同这句话。
……
安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似乎要下雨了,街上的人都加快脚步找地方躲雨,有人提前拿出伞,有人打车回家。
只有安凝什么都没做,仿佛看不到阴沉沉的天空。
她没有伞,也没有家。
这一刻,安凝忽然很想方琼,她叫了这么多年的妈妈,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不是了?
她站在原地,犹豫许久,终究是情感占据上风。
哪怕只是听听方琼的声音也好。
等了好久,在安凝以为对面不会接时,突然接通。
还没说话,眼眶先湿了。
控制不住的委屈让鼻腔酸涩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儘量保持声音平稳:
“妈妈……你还好吗?”
对面没有出声。
安凝失落的垂下眼眸:“打这通电话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就是有些想你……”
对面仍旧是一片沉默。
安凝眼睫轻颤两下:“那我先掛了……”
这时,对面终於出声,却不是方琼的声音:
“安凝,你这个时候给妈妈打电话是什么意思?装可怜吗?”
安凝神色微微一变,声音隨之冷下来:“江晚梦?”
“是我。”
“妈妈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江晚梦看了眼病床上睡著的方琼,轻手轻脚离开,到走廊里说话。
“这不是你该管的,而且,你现在也没资格喊妈妈,你妈妈早就死了。”
安凝不为所动,声音更冷:“我在问你,妈妈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江晚梦深吸一口气:“不关你的事,有这个功夫,不如管一管你的亲生父亲,离开这么多天也没去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冷血自私、嫌贫爱富呢。”
这句话有些耳熟。
安凝想起来了,她也曾这样嘲讽过江晚梦。
命运何其讽刺,她说过的话,现在竟变成迴旋鏢朝她扎了过来。
不过確实被江晚梦说对了,她就是冷血自私。
“亲生父亲?只要我不认,他就什么都不是,哪怕死在我面前也跟我没关係。”安凝语气冷漠至极。
江晚梦没想到安凝会这么说。
“你……”江晚梦忽然听见病房里有动静,她匆匆道,“你爱怎样怎样,反正是你的亲生父亲,至於妈妈,她现在不想见到你,別再打电话过来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爸爸说要办一个宴会,正式对外公布我的身世,就在十天后,你想来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份请帖。”
最终是安凝主动掛了电话。
江晚梦低头看一眼通话记录,隨手刪掉,走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