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不管怎么样,他终究还是江江的父亲。人死如灯灭,他走了,一了百了。我就是心疼江江和戴姨,不说这些了,江江的情绪不是很好,我去陪她。”
自从秦淮安被抓之后,蒋依念每天都守在酒店门口,就是想见到沈嘉月,一连好几天,人没见到,她还被酒店的保安驱赶了好几次。
“我要找沈嘉月!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秦家的太太,秦夫人!你滚开!”
“还秦夫人呢,秦淮安都畏罪自杀了,你算哪门子秦夫人?”
保安直接一把將人推开,讽刺的看向她。
蒋依念听到这话,先是愣住,像是没听懂,然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死死攥著保安的肩膀,瞪著双眸,尖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死了?淮安怎么会死?他只是去配合调查!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骗我!”
“不可能!不可能!我丈夫没死,他没死!你胡说的,你胡说八道的!”
“谁胡说了?新闻报纸都已经发出来了,你不是秦太太么?今天下午就要入殮了,你都不知道?”
说著,保安用力甩开蒋依念,嫌弃地拍了拍胳膊上的灰,“赶紧滚!別挡在我们酒店门口,晦气!”
蒋依念站在路上,看著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喃喃自语道:“骗人的,不可能是真的,淮安,淮安没死。”
蒋依念像是疯了一样,在大街上又哭又笑,大喊大叫:“他不会死的!他说过段时间要去国外出差,会给我带礼物的!他说只要我听话,就和我过好日子,我是秦太太!我是秦家的女主人!你们这些贱人,你们,你们所有人,都嫉妒我!都想害我!”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別墅,把她那些昂贵的衣服、首饰、包包全都翻出来,胡乱地穿戴上,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对著空气自言自语:
“嘉月……对,找嘉月!嘉月说了会帮我的!她未婚夫很厉害……一定能救淮安……”
“淮安,你看看我,我漂亮吗?我现在很听话,很懂事……你回来看看我啊……”
“都是戴芳华!都是那个老女人咒的!还有秦江江!他们都想害我们!”
她时而痛哭流涕,时而歇斯底里地大笑,时而恐惧地蜷缩在角落,嘴里反覆念叨著秦淮安、沈嘉月、戴芳华的名字。
蒋依念在得知秦淮安死讯的这一刻,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疯了。
这两年多的算计,牺牲肚子里的孩子,用尽手段得到的男人、名分,所有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秦淮安的死讯传到港城的时候,林国栋已经在回港城的飞机上。
他这几天了那么多心思,原本以为一切势在必行。
毕竟只要秦淮安將那些证据交给他,
没想到秦淮安居然会选择自杀,这让他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秦淮安的死,如同一口沉重而喑哑的丧钟,在北城上空沉闷地迴响。
戴芳华强撑著病体,在秦江江的搀扶下,为秦淮安料理了极其简单的身后事。
没有追悼会,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寥寥几位至亲在场,气氛压抑而悲凉。
秦江江哭得几乎晕厥,戴芳华则始终沉默著,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所有的眼泪都在得知他自杀那天,流干了。
她只是机械地履行著自己的责任,送走他最后一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秦霽川始料未及,他没有在葬礼上露面,而是一直在医院守著老爷子,他的情况一直不太好,若是消息走漏,只怕撑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