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是谁?”
秦霽川逼问,刀尖抵在他的喉结上。
“我、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大家都叫他『先生』。”
林国栋嚇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的势力很大!我、我其实只是他手下一个小嘍囉,帮他处理一些小生意,顺便。他、他有很多乾儿子,我只是、只是其中之一……”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嚇得直咽口水,“乾爹需要他在北城的职位和人脉,以前秦局长也帮他做过事情,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干了,所以我这次去北城,就是调查秦局长,找到他的弱点,就能拿捏秦局长。”
“秦团长,別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先生』做事很小心,不会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杀了我,只会脏了你的手。”
林国栋的供述虽然琐碎且充满了为自己开脱的推諉之词,但结合他之前调查到的线索,已经足够拼凑出大致的轮廓。
那个神秘的“先生”背景深厚,触角伸及境外。
林国栋不过是他眾多爪牙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负责在北城进行利益输送和牵线搭桥,顺便监视和控制像秦淮安这样的棋子。
当年他父亲的调查大概是触及了对方的核心利益,故而招致杀身之祸。
“秦爷……秦团长……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一字不差!”
林国栋挣扎著想要磕头,却被捆得结结实实,只能徒劳地扭动。
“我就是个跑腿传话的!杀秦长官那种大事,我哪有资格参与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秦霽川收回抵在他喉间的匕首,拿出录音笔,將林国栋最后的求饶和保证也清晰地录了进去。
这份口供,虽然无法直接指认“先生”,但足以坐实林国栋的多项罪行,也是撕开这巨大黑幕的一个重要口子。
但他並不打算亲手处置林国栋。
法律,才是审判这种渣滓的最好武器。
而且,林国栋的存在,本身就是指向“先生”的一条活线索。
“你的命,自有法律来裁决。”
秦霽川冷冷地说道,收起录音笔和匕首。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秦霽川走到仓库门口,拉开一道缝隙。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边的顏色微微泛著鱼肚白,几辆没有任何標识的黑色轿车无声地停在空地上。
几名穿著便装但行动干练、眼神锐利的男人快步走来,为首的一人向秦霽川出示了证件。
“秦先生,辛苦了。我们是津南市公安局特別行动组的。接到匿名线报,前来接收重要嫌疑人林国栋。”
对方压低了声音,语气公事公办却带著敬意。
他们早已通过特殊渠道知晓了秦霽川的身份以及此案的重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