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主院內。
晕倒的崔夫人已经被扶回了榻上,寧徊之与寧侍郎立在榻边,脸色都不太好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管家气喘吁吁跑回来。
寧徊之回头一瞧,皱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太医呢?”
管家低著头没敢看他:“此刻宫门已禁,普通的官眷腰牌进不去,奴才只得去了西城街的林太医府邸,林太医今日本不当值,是有閒暇的,可他说……”
“太医院只给宫里的主子治病,让寧府另请高明。”
寧徊之闭上眼,袖中的手青筋暴起,似在竭力忍耐什么,“那就去寻个大夫来给母亲看病。”
这两年寧府大小病痛皆是有太医隨叫隨到,府中並没有应急的府医。
此刻已是深更半夜,街上的药铺都关了门,哪里还能寻得到大夫?
管家无奈应下,又急忙离开。
“徊之,你今日入宫到底对陛下说了什么?为何陛下突然这般……”寧侍郎欲言又止。
“他想欲擒故纵让我屈服,”寧徊之自顾自道,“只是未免做得太绝。”
“他终究是天子,不如……你入宫服个软吧?”寧侍郎犹豫道,“其实只要你点头,陛下说不定一高兴,咱们寧家还能出个皇后。
帝王恩宠惠及子孙,未尝不是件好事。”
寧徊之瞬间冷下脸,眸中寒意直直射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您是不是忘了,当年若非王氏用我娘的性命威胁,断我仕途,如今我何须与一个昏庸懦弱的君主虚与委蛇?”
寧侍郎訕笑道:“为父早已依你的意思將王氏送去郊外寺庙静修,如今府中皆以你娘为重,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寧徊之没说话,转身走到窗边,抬眸看向屋檐边的残月,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张轻慢含笑的脸。
下巴处似乎仍旧残留著天子剑锋利冰冷的触感。
皇后?
寧徊之怒意竟渐渐淡了。
三日之后便是秋闈,若萧拂玉能在三日之內主动道歉,他不介意给一点甜头。
……
次日清早,天子称病罢朝,眾朝臣三五成群走在出宫的路上。
“陛下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我看这不是病了,而是与那寧徊之较劲吧?今早那具寧府门前的尸体,你们都瞧见了?怪嚇人的……”
“就是不知陛下能硬气到什么时候,我赌最多不超过三日,陛下便又要服软。”
几人摇头嘆气,走远了。
“……”
御书房內。
萧拂玉自然没有病,只是他若贸然去上朝,怕是会漏出马脚。
紫檀木桌案上堆了一叠册本,都是原书主角受曾经替先帝抄录的文书典籍。
萧拂玉照著册本上的字跡,在澄明宣纸上写字。
洋洋洒洒写了几页后,他丟开紫毫笔,半垂著眼按揉酸胀的手腕。
不论如何模仿,他都无法写出与主角受一样的字,笔锋收尾时总是会忍不住飘起来。
主角受的字匡匡正正,一撇一捺都规矩至极,毫无鲜活气,简直不像是人,反倒像是现代印表机写出来的。
字写久了,头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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