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昏了头了。
怎么能为了某些奇怪的念头辜负自己最好的挚友!
他谢无居行得正坐得端,才不屑於做这种拆散好友姻缘的齷齪事。
……
从皇宫到木兰围场,须车行四五日。
纵使天子御驾再宽敞安稳,到了第五日,萧拂玉也被顛簸得面色发白,就连午膳都吃不下。
“拿走,朕没胃口,”萧拂玉神色懨懨,斜倚在靠背上,单手支著额头。
他此刻无比想念现代的交通工具。
来福急得快哭了,无奈放下手里的鸡汤,“哎哟,陛下这如何能行?龙体若是受损,奴才岂不是罪该万死?”
萧拂玉嘆了口气,嗓音沙哑带著一丝虚弱:“朕闻见荤腥便噁心。”
恰逢此时一阵秋风颳过来,身侧窗帘被拂起,萧拂玉一眼瞥见天子车架旁骑马隨行的驍翎卫指挥使。
与他恰恰相反,男人神情愜意,姿態放鬆坐在马背上,从怀里摸出一串包裹著油纸的葫芦,正慢条斯理撕开油纸一角。
不像是奉命护卫天子时时警惕的臣子,反倒是像春游来了。
萧拂玉心有不快,敲了敲身侧的桌案,“让沈招滚进来。”
来福只得放下那碗鸡汤,连忙退出马车。
一盏茶后,车帘掀起,男人高大的身形钻进来,原本宽敞的马车瞬间挤了起来。
“陛下万安,”沈招单膝跪下,直视他。
萧拂玉强忍著头昏脑涨的不適,“跪过来点。”
男人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挪到他跟前,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马车里静了一瞬,萧拂玉闻到他身上郊外野草的气息,心口的噁心缓解了些许。
但他面色仍旧不太好看。
“拿出来。”
沈招:“陛下要臣拿什么?”
萧拂玉耐心见底,直接伸手,指尖挑开男人胸前的衣襟探进去。
“陛下,”沈招猛然攥住他的手腕,嗓音暗哑似乎在压抑什么。
“放肆,谁准你阻拦朕?”萧拂玉眸底浮起冷光,轻飘飘甩了沈招一巴掌。
“……”趁著男人被打偏头,他终於在对方怀里摸到了那串葫芦。
“桌案上那碗鸡汤赏你了,”萧拂玉撕开葫芦的油纸,咬下第一颗,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天子那刁钻的胃终於又活过来。
沈招没动,一瞬不瞬盯著天子粉色的舌尖从唇齿间探出来,將唇瓣上的衣舔湿成晶莹剔透的红。
吃个葫芦还要勾人。
他舔了舔唇,端起桌案上的鸡汤一饮而尽。
“行了,这里没你事了,”萧拂玉捏著帕子擦了擦唇瓣上的渣,丟在桌案上,眼皮都不抬一下,“滚吧。”
一阵脚步声后,男人离开了。
萧拂玉吃完整根葫芦,伸手再想去拿桌案上的帕子擦拭,却摸了空。
他的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