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的是。”来福忙赔笑,“陛下可是天子,宠幸谁都是您一句话。”
萧拂玉轻轻笑了起来。
来福一头雾水,訕訕陪笑。
“陛下,早膳已备好。”
“先放著吧,”萧拂玉偏头,一眼看见窗台上盯著他的鹰隼,“朕先打发这只鹰。”
鹰隼嘴里一如既往叼著信筒。
萧拂玉取下信笺展开。
信上字跡略有潦草,显然是今早走得匆忙时写下的。
『御膳房的小猫馒头没臣做的好吃,臣把御膳房那群蠢货做的馒头偷偷吃了,换了新的留给陛下。』
信的末尾,还画了一只得意洋洋咧嘴大笑的潦草小狗。
萧拂玉勾唇轻笑,提笔写道:
『今日要去行春耕礼。不想去。』
他停顿片刻,墨水顺著笔尖滴到信笺上,晕染成一个圆点。
最后勉为其难,在这句话末尾也画了一只扬起下巴冷哼的小猫。
萧拂玉將信笺捲起塞进信筒,摸了摸鹰的头。
鹰飞走了。
“陛下,户部与礼部几位大臣已在殿外候著了。”刚用了早膳,宫人便来稟报。
“朕知道了,”萧拂玉揉了揉眉心。
今日他要去京郊查看那块户部为他开垦出来的三百亩田地。
说是待春耕礼时,由天子亲自种下幼苗,以敬农神。
但別说户部,便是朝中百官,哪里有人真的捨得让陛下这副金尊玉贵的身子下田种秧苗,走个场面,让百姓瞧瞧,便算礼成了。
但等萧拂玉真瞧见那一望无际的天子御用天,还是没忍住惊嘆。
他隨意拋下几个秧苗,待到七八月时,却自会有手底下人將这三百亩尽数种满,收穫的粮食便会以賑灾的名义发给百姓。
所以这一日哪怕烈阳高照,萧拂玉也忍了下来。
待回宫沐浴完,他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来福满脸心疼跪在一旁,忙取了冰块裹在丝帕里,轻轻按压在陛下晒红的面颊上。
“什么声音?”萧拂玉冷不丁道。
来福顺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窗欞。
来福起身打开窗,一只鹰立马俯衝进来,利爪抓在床榻边沿。
却不是清晨那只鹰。
眼前这只,眼神更凶,更像沈招,体型更小,与陆长荆的鹰大小差不多大。
鹰的寿命可与人比肩,这只才是沈招的,而从前那只,是上任指挥使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陛下小心,这鹰凶得狠!”来福捂著被鹰翼刮伤的脸。
萧拂玉並不在意,伸手摸了摸鹰的脑袋,鹰顺从的低下头,任由他取下信笺。
『陛下,臣有两只鸟,早上一只给陛下问安,晚上一只陪陛下就寢,臣是不是很聪明?』末尾画了一只叼著桃摇尾巴的小狗。
萧拂玉冷笑,提笔回道:
『若是你的鸟扰了朕就寢,朕就把它燉了。』他在结尾画了一只冷漠背过身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