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寧宫的路上。
萧拂玉刚走下养心殿的台阶,腿心传来一阵酸痛,他眉头一皱稳住身形,转头甩了男人一耳光。
“有轿輦不坐,非要走著去。”
“朕不去了,你自个儿去吧。”
萧拂玉背过身去。
沈招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伸手去拽他的衣摆。
拽一下,就被陛下没好气地甩开一下。
衣袖打在他脸上,不痛,却痒得很。
三年未见,他的陛下越来越娇气了。
“臣背陛下走,好不好?”沈招乾脆从身后搂住他,唇瓣贴在陛下耳边,“把臣当小马骑就行。”
萧拂玉冷著脸不理会。
“陛下不是最喜欢这样骑臣了么?”沈招这句话用的是气音,来福在一旁撑著伞,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瞧见男人勾著唇角,吐著热气,一看就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
来福翻了个白眼,又把伞往陛下那边挪了些。
“快些,”萧拂玉不耐地踢了踢沈招的小腿,算是应了他的话。
沈招在他跟前蹲下,等他趴在背上,双手托著他的膝盖窝,稳稳站起身。
“来福公公,”沈招突然往旁边看了一眼。
来福心头一咯噔,“沈大人唤咱家作甚?”
“听说上次臣与陛下出宫看灯,来福公公没能追上来,心里很不服气?”沈招背著人,一边走一边说。
“哼,你骑著马,谁能追上?”来福没好气道,“陛下,您看他!他怎么还有脸提?”
“臣也没什么旁的意思,只是想让来福公公知道,就算不骑马,男人和阉人也差得远。”
话音刚落,沈招背著背上的天子大步跑了起来。
“哎哟!慢些!慢些!”来福撑著伞,风雪迎面扑来,把他的乌纱帽也吹走了,“陛下,等等奴才呀!”
几息后,来福趴在雪地里大口喘气,抬头望去,只能瞧见雪地上一排脚印,一路往前延伸而去。
脚印的尽头,男人背著他的陛下停在一棵梅树前,耐心等著背上的人折下一枝梅,而后继续往前走,时而快时而慢,有说有笑,形影不离,若被陛下手里的梅枝抽到脸,也能乐上好一会。
来福眼前的景象渐渐被朦朧的雪色遮挡,他抹了抹眼泪。
“真好啊……呜呜……真好。”
起初骤然见帝王性情大变,师父刘財失了宠信惨死,他拼死留在萧拂玉身侧,极尽諂媚,与压在他头上多年的师父作对,为的也不过是博一个前程。
毕竟对於阉人而言,能当陛下身侧的红人,就是最大的出息。
可这些年伴在君侧,看著陛下一次又一次梦魘,守著那张孤家寡人的龙椅,抗拒任何人靠近,怎么能不心疼?
如今陛下身侧有了太后娘娘,还有沈招这討人厌的奸臣,来福也被抢了红人的位子,但还是忍不住为陛下高兴。
来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沿著雪地上清晰的脚印往前寻去。
……
“誒,统领你看,这里怎么有一串脚印?”巡逻的禁卫军指著宫道中央的脚印,“哪个宫里的宫人这般不守规矩,敢走中间的路?”
一旁的同伴推了推他的手,朝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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