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想起这些,傻柱还是忍不住嘆了口气。老天爷终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自己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確实不冤。只是可惜了妹妹雨水,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与傻柱的悽惨状况相比,医院里的易中海恢復得倒还不错。儘管大夫和护士都打心底里鄙夷他的人品,但出於对医德的坚守,依旧对他悉心治疗。
慢慢地,易中海竟能拄著双拐下地行走了。他心里琢磨著,等这次出院后,就把那两间倒座房卖了,用剩下的钱去养老院,能住多久便住多久。
但他的美梦很快就破碎了。专案组经过深入调查,走访了许多当年被易中海逼走的人,他们纷纷指认易中海所做的丑事。
於是,易中海前脚刚踏出医院,后脚就被送进了看守所。虽说他年老体残,但该承担的责任一点都逃不掉,等待他的至少是二十年“管吃管住”的牢狱生活。以易中海如今的身体状况,这二十年,估计他这辈子都不用愁没人养老了。
街道办的行动十分迅速,直接將易中海的两间房子卖给了別人。卖房所得的钱,扣除他的医药费后,剩下的全部赔偿给了当年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
虽说赔偿的钱不算多,但那些人得知易中海的下场后,都感到十分欣慰。毕竟,虽然正义迟到了这么多年,但终究还是来临了。
傻柱同样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街道办的干事带著警察来到他家,宣布了对他的审判决定。虽然当年那些事並非他主导,但他所参与的恶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最终,他被直接判处十年有期徒刑。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要等他身体再好一些,便会將他送回之前服刑的大西北。傻柱坦然接受了这个判决,只是一想到要再回到那个地方,面对曾经耐心敦促他改正的管教,他心里就难免有些发慌。
一边是身体上的钻心疼痛,另一边是內心的无尽折磨,这双重煎熬让傻柱的內心想法愈发清晰,他觉得是时候做出一个决定了。
这天,傻柱艰难地挣扎著坐起身,让小寡妇拿来本子和纸。之后,他掏出自己仅剩的一点钱,让小寡妇去帮他买些酒回来。小寡妇心里虽然满是鄙夷,觉得都这时候了还想著喝酒,但念及何雨水,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钱,领著两个女儿出门了。
等小寡妇离开后,傻柱拿起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头髮白、满脸胡茬的男人,他看著镜中的自己,不禁嘆了口气,骂道:“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个大傻逼。”
隨后,他拿起本子,吃力地在上面写道:“雨水,对不起了,哥这辈子亏欠你的,只能等下辈子再还了。”写完,他放下笔,藉助拐杖的支撑,艰难地起身,挣扎著往厨房走去。在厨房,他拿起那把平日里熟悉无比的菜刀,又缓缓朝著巷子挪去。
这一路,疼痛如影隨形,再加上行走艰难,傻柱的额头早已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好不容易走到巷子里,他缓缓坐下,拿起那把菜刀,轻声说道:“老伙计啊,今天还得麻烦你送我最后一程了。”
说著,他吃力地举起菜刀,割向自己的手腕。恍惚间,他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腕,当时师傅慌慌张张地带著他去包扎。大夫还告诫过他,手腕处有大血管,要是割破了,人很快就会没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这些。
割破手腕后,傻柱丟下菜刀,大口喘著粗气,目光看向远方,咬牙切齿地说道:“易中海、秦淮茹,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