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伤愈归队,这一战过后,他就成为了一个老兵。
也终於有了自己的枪,自己的刺刀。
也紧接著投入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当中,在这一场一场的战斗里,他受伤过,甚至濒死过,但又都活过来了。
直到小鬼子的投降,他哭的稀里哗啦!
他数著数,还没够本咧!
还没够本啊!
他衝去指导员屋里大喊:
我村子里近百条人命死了嘞!他们还欠了我十几条命勒!
怎么能他们说投降就不打了呢?
他沙俘了,而且是严重违纪,被勒令退回地方,协助地方工作。
他欢喜的很,数够了就好,数够了就好啊!
就算回到地方,给全村人上坟的时候,说话也敢大声点了。
分了土地,还有牛羊,虽然不多。
对了,他还分到了一匹马,枣红色的,套上大车就是不错的干活能手。
有了自己的土地,他第一次尝到了吃饱饭的味道,听著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美日子即將来了。
老人家在城楼上说我们站起来时,他欢天喜地。
可过不了多久,一匹快马衝进他那个重新恢復没多久的山村里。
“老兵,即刻归队!”
战爭再次打响。
抗美援朝爆发,他归队跟隨部队跨过鸭绿江,奔赴战场。
在冰天雪地里,他和战友们一起,与装备精良的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每一次衝锋,都是生与死的考验;每一次战斗,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其实不怕死,死了或许可以去找堂哥吹牛,自己比他杀了多好多鬼子呢!
可他一次次活了下来,直到最后一战:上杨五里之战。
他们连队在经歷了无数次战斗后,此时只剩下30个人,而他们面对的是號称拼刺刀世界第一、人数多达一千多的澳大利亚军队。
敌我力量悬殊巨大,只能依託地形,跟敌人展开白刃战。
战斗打响,他手里的刺刀,最少让敌人倒下了5个人,又好像是6个。
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也模糊了他的双眼。
最后那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澳军士兵,力气有点大了,进攻的节奏也挺快。
他寻找著对方的破绽將刺刀刺入对方的腹部,自己也中了一刀。
这一刀中的是胸膛,应该是没救了,不过自己这辈子够本了!
敌人围上来太多,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看著身边越来越少的人,摸了摸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到这了!
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冲入敌人堆里,拉响了手榴弹。
……
梦境之外。
关伯一边给陈超进行酒精降温,也终於等来了自己的父亲,一个八九十岁的老爷子。
老爷子看到已经烧的脸通红的陈超,都嚇了一跳,赶紧上去就想扒开他眼皮看看。
谁知老爷子的手指刚碰到他的脸,发烧昏迷中的陈超一抬胳膊,就把老爷子手臂磕开,另一只手也不閒著,食指和中指弯曲如鉤,电光火石间直奔老爷子双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