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秦家村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小山坳时不时迴荡著几条傻狗,在远距离嘮嗑交流信息。
唯有秦二爷家的院子,还透著暖黄的光晕。秦淮茹三姐妹等粉丝们都走光,才忙著收拾宴席后的残局,棒梗的便宜二舅,秦铁牛主动背起竹筐,装好洗碗水,准备送去村头餵猪。现在的猪待遇还未提升,根本就看不见一点残羹汤汁,都被沾二和面馒头吃完。
现在的猪也只得喝点洗碗水。跟著铁牛去井水处帮忙担水。明显,秦二爷是喝高了,躺炕上根本无法动弹。都得落在铁牛身上。借著云雾遮面的月光而行,周围已见不著几只虫鸣叫。
北方的晚秋寒风,掠过树梢。卷著几片枯叶打旋,裹紧衣领,却在经过老井时,听见窸窸窣的私语声。
“你说老秦家这几个闺女,莫不是傍上了什么贵人?”
“可不是!半扇猪肉啊,咱们家过年都捨不得买这么多!还有那雪膏,城里大姑娘可不是谁都一定用得起的......”
脚步顿住,借著月光,看见几个妇女蹲在井台边,手里搓著衣裳,还不忘交头接耳。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见秦静茹,温柔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婶儿,这么晚了还洗衣服吶?”
妇女们猛地回头,脸上闪过慌乱,隨即堆起笑:“哟,是静茹啊!这不是白天帮著做菜,衣裳溅了油点子,这衣服可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
“以后这种事叫上我们就行。”秦静茹將怀里抱著的一斤装的白面递过去,现在又不怕围裙弄脏了?有小姐妹在的时候那一顿矫情哪。
“我姐说,这是城里新出的富强粉,包饺子可香了。”这感谢大厨的手艺费。
妇女们看著白面,眼神里先是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这......这咋好意思收......”
“婶子客气啥!还得感谢你的手艺不是?”秦京茹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挽住对方胳膊,“小时候您还教我纳鞋底呢!”这是以为秦母抠门儿?跑来传递八卦信息来啦?还以为两姐妹听著点自己说的坏话,扭捏不好意思啦?
看著姐妹俩熟稔地和乡亲们寒暄,想起白天进村时的情景。
当时有个小孩扒著自行车车轮胎不肯走,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车斗里的果,秦京茹二话不说,就抓了几颗塞给他,惹得孩子母亲又感激又窘迫。两姐妹从未忘记村里人的情谊,每一份善意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人家,可恩怨分明著呢。
担著两个水桶,回到院子里,秦淮茹正在给母亲捶背。老人坐在藤椅上,摩挲著女儿带来的毛线手套,眼角泛著泪光:“茹啊,娘知道你们在城里不容易。这些年,是不是受了不少委屈?”
“说啥呢娘!”秦淮茹蹲下身,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您和爹把我们拉扯大才不容易。现在我们能挣钱,就该让你们享享福。”她指著墙角的新被,“这是用新弹的,晚上睡觉保准暖和。还有这双鞋,特意按您的尺码做的......”
倚在门框上,看著母女俩亲昵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的老父亲。
在平行时空里,他也是被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此刻心中一动,转身从车上取下自己的书包做掩饰,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特意在城里老字號买的桂糕。
“外奶,尝尝这个?”將糕点递过去给秦淮茹。“您牙口不好,这糕点软乎,甜而不腻。我一时都给忘啦。”秦淮茹赶紧餵秦母吃一块。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功劳。你拿个指甲刀,都得从进入百货大楼,第一天工作讲起,到我这儿你直接餵嘴里是吧?
秦母接过糕点,笑得合不拢嘴:“哎哟,我还没老得要让人餵著吃呢~!你个臭丫头,这多不好意思!快坐下歇著,你也累了一天......”
夜深人静时,吴力躺在秦家住的西厢房里。土炕上的被褥,带著阳光的味道,窗外传来稀疏虫鸣。
这一天的点点滴滴,从村民们羡慕的眼神,到宴席上热闹的场景,再到姐妹俩对父母的孝心,心中满是感慨。在这个物资匱乏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却格外真挚。
吴力睡在炕角落边上,秦淮茹睡在中间。秦淮茹三个妹妹睡在进门处。夜猫子吴力,好不容易才慢慢入睡。
第二天一早,吴力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吵醒。推开门,看见秦大爷正和几个村民站在一起,手里拿著几张皱巴巴的纸。
“棒梗,你来得正好!”秦二爷招手让他过去,“你小子认识字,赶紧,你帮忙看看这信。”
吴力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不爱学习的同行,写著:“爹,我在东北挺好的,就是想家......”原来以为是,秦四爷远在东北当兵的儿子寄来的信,村里人识字的少,一直没人能帮著念。主要现在大家都比较谨慎。各家的秘密可不敢让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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