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两箱財物,你们三人找个典当行,全部典出去吧。”
三人一愣。
尤其是林业,这些东西,他岂能不知是自家小姐的私財。
刚要阻止,就被贾迎春打断。
“现在府里不宽裕,这些东西留著也碍眼,你们就不必劝了。”
这话正是对著林业说的。
林业一怔,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秦顺问了一句:“奶奶,是活当,还是死当?”
活当,价格低,以后可以赎回来。
死当,价格高一点,以后不可赎回。
贾迎春犹豫了一下,终於狠心说:“死当。”
但就在三人准备抬走时,她凑上前,翻出一只银釵,握在手里。
“出去吧。”
三人这才抬头。
临出门前,林业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心里闪过一句话:“这不过几天,我们姑娘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以前性格懦弱,不敢大声说话的一个弱女子。
现在动輒就在院里罚人,今天甚至作出这样惊人的举动。
那支釵子他知道:“那是姨娘生前留给姑娘的。”
但重要的是:“这箱子里的大部分,其实都是姨娘生前留给姑娘的念想。”
想到这里,再看了一眼,匆匆离开了。
他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但他只是个僕人,在贾府时就没什么存在感,现在进了孙家,更是做些粗活。
这家,哪里有他说话的份。
晚上,贾迎春匯报了所得。
“夫君,典当之后,只得了330两。”
顺手递给他帐簿。
孙绍祖看了一眼,问了一句话:“现在的院子很小,连个后宅都没有,心里委屈吗?”
若是以前,贾迎春自然是委屈的,从贾府那样的大院搬出来,她很是不习惯。
但是几天下来,最大的惊喜已经把她迷晕,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了。
“只要夫君待我好,妾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
入门之前,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想到天天被打骂,被折磨,要痛苦一生了。
但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她才发现,自家夫君,虽然有些冷酷,但是內心却是十分柔软的。
还有一点,她心里念了一句:“他每晚睡著后,趴在我怀里,就像个小孩。”
想到这里,她的心都有些化了。
情不自禁喊了一句:“夫君。”
孙绍祖见她春情已动,虽然夜夜笙歌,耗费不少精力,但美人相邀,他可不会故作正经。
“呜呜。”
很快两人沉醉在夜色之中。
睡著之前,他心里想著:
“还是得儘快换个大宅子,现在院里人多,十分不方便。”
不过算上今天新得的330两,他手头不过450两。
而京城一座不错的二进宅子,起码都在1000两以上,他还差的远呢。
就因为这事,梦中还想到了贾赦,想到还剩下的那4700两银子,就恨得牙痒痒。
这还罢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得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拜见还要推迟?”
“日期不定?”
得到贾璉差人送来的消息,孙绍祖脸现寒霜。
乡试只剩下一个多月了,时间如此紧迫,他心底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