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周庭说过会试改革,即將在八股之外,增加一道策论题之事。
“此事隱秘,知道的人不多,你要多加上心,以免会试落榜。”
这消息孙绍祖早知道了,但还是十分感激贾雨村的告知,当即离开椅子,行了大礼。
“多谢大人栽培,以后小人但有所得,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
这话上次说过一次了,这次再听,贾雨村还是十分开心。
他看著屋中的男子,心中暗赞:“那贾赦父子猪头猪脑,倒是叫他们捡了个好女婿。”
感嘆了两句,又问他:“策论先不说,八股上面,可有把握?”
新加的策论题必然是重点,但初审的官员,肯定会先评判八股的好坏,若八股过不去,策论这道题答得再好,也未必就能中式。
孙绍祖哪里有把握?
竞爭对手都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读,他不过匆匆几年,能糊弄过去,就算进展神速了。
贾雨村见了,点了点头:“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他岂能不知道孙绍祖的成色,若真是大才,何苦当日要走后门?
將会试的要隘说了一遍,原来重点是揣摩主考官的心思。
“眼下主考的內阁大学士还没消息,但內阁总共就这几个人,將各自的喜好找出来,再去会试,自然就有了把握。”
这是一点。
“除此之外,会试的行文风格,跟乡试是不同的。”
这一点上,贾雨村重点说了说。
“会试之前,讲究一个四平八稳,不可出格。”
“但会试时,就要展露真正的才学,才能让主考官高看一眼,就算行文差一点,也未必不能中式。”
孙绍祖心中警惕。
贾雨村还没说完:“但展露多少,也有尺度,若是大言不惭,必遭黜落;若是唯唯诺诺,也是难入考官法眼,不能考中。”
见孙绍祖一脸疑惑,想了想,嘆息一声:“若是我会试的草稿笔记在身边,你或许就能知道什么是尺度,可惜,可惜。”
他是南方人,到京上任,可不会把老家都搬过来。
告別之时,贾雨村喊住他。
“或许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贾府就有一位进士出身,你可以在此想想办法。”
等孙绍祖出门府衙后院,坐上车驾,听到小安问是否回府的话,才回神。
“先回去吧。”
心里暗暗琢磨:“贾府的进士,不就是贾敬吗?他考进士时,也有一二十年了吧,那种经验还能有用?”
他心里疑惑。
但目下也只有这一个有关係的进士,若想解决行文尺度的问题,便只能回府筹谋此事。
回家一看,眾釵早就回去了。
贾迎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得罪贾宝玉的担忧,就被孙绍祖催著,“喊四妹妹前来一见。”
她一脸疑惑,却只得安排人上门去请。
“夫君,何事这么著急?”
孙绍祖没有多说:“我有些话要跟四妹妹说。”
她再好奇,听了这个口风,只好不再问下去。
孙绍祖走到正屋廊下,看著晴朗的天空,心里盘算。
“贾敬是寧府的上一任主人,跟贾赦贾政同辈,若是贸然上门,对方又在道观清修,只怕不会理我。”
人家修道好好的,抱著不闻世事的模样,他孙绍祖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人家?
“寧府中人,我更是一个不熟,也只好先从惜春身上想想办法了。”
贾惜春是贾敬的女儿,也是现任寧府之主贾珍的胞妹。
所谓胞妹,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贾敬的科举笔记草稿一类,肯定在寧府存著,贾惜春虽然跟贾珍关係淡漠,但托她借出来这些在寧府眼中不重要的东西,想来贾珍不会为难吧?”
科举笔记,对读书人是好东西。
但是对贾府这样的紈絝家庭,那跟废纸也没什么区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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