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他正要歇在邢岫烟处,绣橘衝进来说:“爷,奶奶病了。”
过去一看,脸色发黄,气息微弱,显然病得不轻。
“迎春,你怎么了?”
摸了摸额头,倒是不烫。
贾迎春是心病,今天一天没怎么吃饭,又一直睡不著,精神疲惫,两下一综合,人就有些虚弱了。
加上天气冷了,再吹了一股风,便有了病態。
“我,我没事。”
她看见孙绍祖,心里难受,连夫君也不喊了。
孙绍祖看了一眼,將其他人斥退:“怎么了?一脸的心事?”
贾迎春微微垂下眼瞼,低声回应:“我没事。”
孙绍祖倒是不知昨晚的一幕被她瞧了去,见她还是这样,便有些不耐。
“那你好好歇著,待会我让人抓些药。”
他的会试,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这样的巨大压力下,他没有心情多关注对方的心思。
说完转身就走,贾迎春更是伤心。
很快外面传来孙绍祖的安排声:“小安,你去寧荣街上,找家药铺,抓一些治风寒的药。”
声音消失,世界都安静了。
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包裹了自己。
但,无人申诉。
冷,很冷。
晚上,贾迎春被冻醒。
“咳,绣,绣橘。”
有气无力。
绣橘陪睡在屋內的隔断中,听了呼喊,赶紧去看。
“奶奶,你好烫啊。”
绣橘嚇了一跳,赶紧准备喊人。
“不,不要声张,给我倒杯水,我喝点水就好了。”
绣橘违拗不得,只能听话倒水。
喝水后,贾迎春清醒了一点,吩咐绣橘:“你睡在边上,我浑身冷。”
绣橘把自己的被子拿来,盖在上面。
到第二天,贾迎春彻底病重。
孙绍祖寒著脸,训斥绣橘:“你怎么看著你们奶奶的?”
贾迎春脑袋昏沉,听见这话,想要起身为她开脱:“跟绣,绣橘,无关......”
说话断断续续。
孙绍祖见她微微起身,赶紧上前扶著她。
“你怎么不听话,昨晚药也没吃?”
贾迎春昨晚心伤,根本没吃小安买回来的药。
听了孙绍祖的责备,她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最后闭上眼睛,不理他。
“去贾府寻璉二爷,让他帮忙寻往日用到的太医。”
很快有人答应,出去传话。
没到中午,太医到了,贾璉跟在身后。
“兄弟,这么严重?”
他没有进去瞧,只在正厅跟孙绍祖说话。
看著太医进去了,孙绍祖鬆了一口气:“唉,不知怎么的,就病了,现在身上发热,像是风寒入骨了。”
贾迎春是他父子联繫孙绍祖这位巨大潜力股的重要人物,贾璉自然不想出事。
“这位王太医,是府上常用的,医术精湛,你放心。”
荣国府常用两位太医,一位姓张,一位姓王。
两人中,王姓太医用药温和,最得贾府主子的认可。
张太医手法老道,但用药大胆,在急症上十分厉害,若是缓症,贾府主子,尤其是女主人,都喜欢温和的王太医。
贾璉解释了一遍王太医的好处,最后说:“有王太医在,兄弟儘管放心。”
果然,不出所料。
王太医的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
“是风寒,只要头两天不出事,很快就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