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脸上生疼，贾璉睁开眼睛。

小安看了他一眼，退到一旁。

孙绍祖的声音响起：“璉二哥，今天在我府院门前的事，是你乾的吧？”

贾璉下意识要起身，肩膀上一沉，被死死按在椅子上。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向四周一扫，才发现身处一个破败的屋子內。

“孙兄弟，何苦如此？”

他已经完全回忆起了被抓来的一幕，想到一路上孙绍祖的哄骗，他本来就有些怵对方，现在更是胆寒了，尤其是面前的场景，对他十分的不利。

“孙兄弟，有话我们好好说，何必弄出这些事来？”

孙绍祖笑道：“璉二哥，我问你答，这是今晚的主题。”

贾璉下意识反驳：“我答什么，我有什么好......”

“答”字没出后，眼前一黑，一道身影堵在面前，一双大手瞬间抽在自己的脸上。

“啪啪啪。”

贾璉被打懵了。

等对方停手，才眼冒金星的回神。

“我们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再废话，打死你。”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定睛一瞧，贾璉嚇了一跳：“你，你不是那个姓石的吗？”

正是石呆子。

“璉二爷，嘿嘿，正是我。”

石呆子露出牙齿，一脸傻笑，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射向贾璉。

贾璉失声了。

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我一直以为这是老爷混说的，原来竟是真的，你真的把他救下了。”

这事贾赦跟他说过，但他一直保持怀疑，今天亲眼见了人，心里立刻升起一股惧怕。

“你，你为何，非要跟我们父子为难呢？”

这一刻，他对於贾赦的话，再无一丝怀疑，也在心里完全確定，之前下药害了贾赦的，正是孙绍祖。

孙绍祖笑道：

“璉二哥，这话差了，我从未想过害人，只是偶尔菩萨心肠，见不得无故之人被害死。”

“至於你说的为难你跟大老爷，那更是无稽之谈。”

“你自己想想，从我们相识，我何曾主动为难过你？”

贾璉还真仔细想了半天，最后发现，孙绍祖对他，倒真是没得说，甚至有些亲厚。

“那，那老爷呢？”

他看著孙绍祖，似乎希望从这张熟悉的脸上，看出孙绍祖的真实內心。

“大老爷？”

“他欠我5000两，我向他討要，理所应当吧？”

孙绍祖缓缓说道：“至於偶尔发生些衝突，那也合乎情理，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银子，大老爷也从没有想过爽快的还给我。”

贾璉微微低头，默然不语。

“璉二哥，说吧，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

贾璉抬头盯著孙绍祖，沉声说道：“是我让人堵了你的门，你想怎么办？”

孙绍祖没有回应这句。

“堵门也就算了，別人最多知道我们两家有些分歧，有些纷爭。”

“但你为何让人散播谣言，坏我声誉？”

“你可知为官者，最重声誉，若是声誉坏了，这个人的官途也就断了，尤其对於文臣来说，更是要命的大事。”

盯著贾璉，冷声道：“我刚刚中了进士，你就要坏我清誉，此心如此恶毒，实乃不可饶恕。”

“这......”

这个后果，贾璉或许知道，或许不知，他愣怔了几秒，强行解释道：

“我从没说要这么害你，也从没有吩咐人这么干过，这事我根本不知道。”

他自然知道，只是没有亲口吩咐，但也是坐视，甚至暗中纵容。

但他不敢承认，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今晚异常的气氛。

孙绍祖冷哼一声：“拖上来。”

很快，一道黑影，“啪”的一声，摔在了贾璉的面前。

“兴，兴儿？”

贾璉嚇了一跳，这时肩膀上的手掌一松，他下意识凑到黑影跟前一看。

其衣衫破烂，浑身血跡，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几乎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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