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工厂动画总部的大楼在加州的阳光下泛著淡蓝色的玻璃光泽，反射出的光线在陆晨的墨镜上划过一道弧线。

他刚走进会议室，就感受到十几道目光齐刷刷投来。有审视，有好奇，还有几分隱藏的不耐烦。

“陆！”

ceo杰弗里·卡森伯格起身相迎，“旅途还顺利吗？”

“比预期好。”陆晨与他握手，目光扫过在座的高管们。

亚洲区总裁马克、財务总监艾米丽、创意总监布莱恩，还有几位陌生的面孔。

“看来大家都对《功夫熊猫》很重视。”

“当然。”

卡森伯格示意他入座，“这可是我们明今年，乃至今后十年最重要的项目。”

亚洲区总裁马克推过来一份文件，纸张上还带著印表机的余温。

“关於引进中方投资人，和市场分成，我们做了些调整。”

陆晨接过文件，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敲打。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上。

“5.5%的投资分成？”

他突然开口，嘴角微微上扬，“上次不是说5%是底线吗？”

马克清了清嗓子：“考虑到中国市场的潜力，以及你说的中影这个公司。”

他顿了顿，“我们愿意让出0.5个点。”

陆晨合上文件，金属袖扣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那衍生品权呢？上次我提出的15%大中华区授权？”

………

会议室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財务总监艾米丽的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敲打。

创意总监布莱恩则盯著自己的咖啡杯，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玄机。

卡森伯格突然笑了：“陆，你知道光是梦工厂授权的玩偶，去年销售就赚了8000万美元。”

“在中国，这个数字会翻十倍。”

陆晨不紧不慢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

“这是中国动画《喜羊羊与灰太狼》去年的衍生品销售额，2.3亿人民幣。”

高管们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卡森伯格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所以，你想出多少？”

“15%的大中华区授权，外加角色设计终审权。”

马克脱口而出，“不可能，角色设计是我们的核心智慧財產权！”

陆晨没有立即反驳，他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倒出几份后续剧本设计草图。

那是虎妞的另一种造型，更加修长优雅，眉宇间隱约有东方女性的神韵。

布莱恩一把抓过图纸，“这是，老天，这比我们现在的设计更符合东方审美！”

………

卡森伯格突然敲了敲桌子：“梦工厂要20%的衍生品分成，外加主演角色配音的选角权。”

陆晨眯起眼睛：“选角权？”

卡森伯格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对，既然你这么了解中国市场，那就由你来决定中文版的配音阵容。当然，要经过我们共同最终认可。”

………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晨的指尖在虎妞设计图上轻轻摩挲，突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这既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试探。如果他们知道这个角色是为谁量身定做的。

他微笑起身，“成交，不过我要加一条：首映式我要放在中国。”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卡森伯格单独留下了陆晨。

他倒了两杯威士忌，“说实话，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娇虎这么执著。”

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晃动，陆晨透过酒液看著窗外的好莱坞山。

“因为她会是连接东西方的桥樑。”

“那个中国女演员？刘，什么来著？”

卡森伯格意味深长地问，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陆晨举杯示意，却没有回答。阳光透过酒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掩去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

走出梦工厂大楼时，陆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刘艺菲发来的语音消息。

“陆晨，我刚收到梦工厂人的通知。”

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梦工厂邀请我试音？这是真的吗？”

背景音里隱约能听见她母亲刘小丽惊讶的询问声。

陆晨按下录音键：“准备好你的英文台词，明年飞洛杉磯。”

他抬头看了眼梦工厂的標誌，那个坐在月亮上钓鱼的小男孩，此刻正对著加州的阳光微笑。

而远在太平洋另一端的东京，某个女孩或许正抱著陆晨留下的剧本，反覆练习的台词。

………

会议结束后，陆晨正准备离开梦工厂总部，一位金髮女助理踩著高跟鞋匆匆走来。

“陆先生，有位凯文·费奇先生在休息室等您。”

她压低声音，“他说是私人预约。”

漫威影业的总裁？陆晨挑眉。他原本计划下周才去接触漫威，没想到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休息室里，凯文·费奇正翻看著《功夫熊猫》的概念图，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

这位未来的漫威掌舵人此时还年轻，眉宇间带著掩不住的焦虑。

“陆先生，久仰。”

他起身递来一张名片，“听说您手里有些特別的剧本？”

陆晨接过名片，不动声色：“比如？”

费奇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比如，一个叫《復仇者联盟》的企划？”

他顿了顿，“您的私人助理上月向我推荐了这个项目。”

陆晨眼神微动，他確实让助理接触过漫威，但没想到费奇会亲自追到梦工厂来。

“有意思。”

陆晨坐下，手指轻敲扶手，“我还以为漫威现在只关心《钢铁侠》的死活。”

………

费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2006年的漫威正处於生死存亡之际。

刚刚抵押了美国队长、雷神等十多个英雄的电影版权，才勉强凑够《钢铁侠》的拍摄资金。

“实话说，陆先生。”

费奇鬆了松领带，“我们確实遇到了些，资金问题。”

“小罗伯特·唐尼的片酬付不起了？”

陆晨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费奇猛地抬头：“您怎么知道我们选了他？这事还没对外公布！”

陆晨笑而不答，从公文包取出电脑，调出文件。

“漫威所有漫画我都有看，这是我设计《復仇者联盟》初版大纲，外加《钢铁侠》的一些拍摄建议。”

费奇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里面不仅有完整的英雄集结剧情线。

甚至详细標註了《钢铁侠》片尾彩蛋的拍摄方案。

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现身，说出那句著名的“復仇者计划”。

费奇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你早就规划好了整个宇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生在美国。”

………

当晚，比弗利山庄酒店的套房里，陆晨面前摊著两份意向合约。

第一份是梦工厂的最终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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