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另一边依旧风平浪静无人察觉。
北蚩驻营,外出将士采买一整日,到时间在营外集合清点人数。
领队点着人,发现少了一个,怒声呵斥,“这个是谁的兵?”
队内同伴略显焦躁,看向伍洲离开的方向。
有人赶忙上前解释道,“对不住军长,他许是不熟悉这中原山路,走岔了。”
很快伍洲从外面回来。
他连迅速归队,行礼道歉。
“知不知道这么多人就等你了?!”将士又骂了两句消气才再度启程。
伍洲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便知对方一切顺利。
他们重新回营地的时候,正是北蚩军营起兵操练的时辰。
营地里很是热闹。
伍洲午间照旧四处送膳,送进楚御的营帐,楚御又给他一张铺设的军火藏匿点位。
是利用他们藏匿在北蚩大营的线人,调换北蚩大营之中的军火,好在日后方便他们开路。
楚御简单交代着,“日后有消息,先别往我这里送了。”
伍洲顿了一下,“为何?”
楚御看着他手里的字条,出神片刻,“人多眼杂。”
“你不能暴露。”
楚御继续道,“你的首要任务,是与外面接应,不用管我。”
伍洲凝眉,领命暂时出门。
他途径单泽营地,顺手将其中一条密令扔在地上。
很快被另一个伪装成北蚩将士的同伴踩在脚下,趁人不备捡起来收走。
前去调换军火。
入夜,月色高悬,营帐中将士们纷纷梳洗准备休息。
同伴喊着伍洲,“睡了。”
伍洲答应着吹灭了帐中灯盏。
营地之中渐渐安静下来,伍洲与一群胡人将士并排躺在卧榻上。
不知为何,楚御今日的话,让他总是心神不宁。
伍洲静静望着头顶营帐。
营地喧嚣褪去,身侧都是平稳的呼吸声。
困意渐渐席卷而上。
忽然之间,营地外面响起一阵兵马踏入的声音!
伍洲蓦的睁开眼睛!
他定定地听了一会儿外面声响,面色愈发沉肃。
无非其他,是那声音是从楚御所关押的位置传来!
伍洲一下子坐起身,近乎是同时,他看到自己一个营帐的同伴也坐起来,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
周围的胡人也发觉异常,纷纷起身。
伍洲穿上衣服,低声道,“我去看看。”
伍洲说着,跑出了营帐,朝着那边赶去。
此时,胡人士兵已然将楚御的营帐团团围住。
伍洲几步上前,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其他营帐后面。
看见一个眼生的将帅跟在北蚩王身后,气势汹汹地朝着楚御的营帐走过去!
楚御气定神闲的坐在营帐里。
仿佛对于他们的到来丝毫不意外。
他看着外面火把林立的胡人队伍,以及最前方的北蚩王君。
他们的面容都被火光映照得血色橙红,眼底的火把光芒带着凶险杀意。
北蚩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楚侯不诚心啊。”
北蚩王一发话,旁边的那个脸生的小将几步上前,一把拎起了楚御的领口,“你给我兄长的令牌,到底是什么令牌?!”
“调兵令牌啊。”楚御理所当然道,“这不是你们要的吗?”
单夷目怒圆睁,“那为什么会我兄长会被全军歼灭!”
“啊。”楚御唇角笑意莫测,“可能是……你兄长实在是太没用了吧。”
“调兵都调不来。”
单夷猛地拔出佩刀,被北蚩王呵斥一声,“单夷,住手!”
“君上,他杀了我们一员主帅,我该杀了他!”
北蚩王冷声,“退下!”
单夷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到发颤,还是被北蚩王的手下抓拽走。
北蚩王缓步走上前,在火光阴影之中,朝楚御压下身形,“不止调令是假的。”
“你的调兵营里来的帮手,是戎肆。”
“而他手里,才是真正的兵符。”
楚御坐在那里,身形被阴影笼罩,显得阴森鬼魅。
他忽然笑了,眼底明光挑衅非常,“看来你也是个蠢货。”
“竟然会觉得,我中原人可堪与胡人狼狈为奸!”
北蚩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楚御被迫仰起头,眉眼压低,那张清润的脸上并未有丝毫波动。
北蚩王手背筋骨施力,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
手指骨节用力到微微泛白。
北蚩王唇角勉强扯出一道嘲讽讥笑,“楚御啊,你是个可怜人,本王不与你计较。”
北蚩王即便如此说着,手上力道依旧没有松开,反倒愈发用力,“背着你舅父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些年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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