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的哭喊声中,文武百官彻底陷入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的漩涡。
“郭子仪真的反了?”
裴冕浑身颤抖老泪纵横,他手中的玉掉在地上,痛哭流涕哀喙道:天—..天亡大唐啊—“
原本还强作镇定的官员们,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般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茫然无措,窃窃私语越来越多,匯聚成一片绝望的喻嗡声。
“这下真是完蛋了,剑门失守,子仪降贼,我等皆要死无葬身之地矣!”
“叛军突破剑门关,蜀中再也无险可守,成都危在旦夕!”
“我看还是降了吧,再打下去也是血肉捐於草野!”
“是啊,陛下都气晕过去了,大唐朝廷还有指望吗?”
“郭子仪反了,谁还能救我们?”
文武百官的投降念头疯狂滋生,许多官员的眼神开始游移,目光躲闪扫过同僚,扫过那混乱的御榻方向,紧接著又扫向殿外,似乎在寻找一条可能的生路。
有人下意识开始整理凌乱官袍,仿佛是在为迎接新的皇帝而做准备,行宫中瀰漫著树倒湖散的悲凉气息。
“肃静!!!”
宰相张镐对著骚动的人群发出怒吼,他的声音嘶哑却带著雷霆之威:“陛下尚在,太上皇也在!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岂可自乱阵脚,妄言降字!再敢惑乱人心者,立斩不救!”
虽然张镐暂时压下最露骨的投降言论,但是殿內恐慌並未消散,只是变得更加压抑,好似即將爆发的火山。
御医们围著御榻施救,掐人中,灌参汤,忙乱不堪,然而李亨依旧昏迷不醒,这让眾人更加心怀鬼胎。
宦官李辅国赶紧命人抬著李亨回到后殿,他立刻把张皇后请出来主持大局。
张皇后惶恐之下把文武百官召集起来,她掩面而泣大声哭道:“如今陛下晕厥不醒,而兵灾祸难已至,眾卿有谁能挡住叛军脚步?”
大唐朝廷的文武百官早已拿不出半点对策,就连李泌也是无计可施,毕竟整个成都仅有一万人马,而这其中还有五千禁军,这点兵力根本打不退安守忠。
张镐见到没人出来统兵征战,他主动请缨说道:“启稟皇后,微臣愿意率兵抵抗叛军。”
张皇后听到张镐能够挡住叛军,她连忙擦乾眼泪问道:“相爷现在作何打算?你可有什么办法挡住叛军前进脚步?”
张镐视死如归说道:“皇后娘娘,贼將安守忠孤军深入数百里,接连攻取普安郡、巴西郡、德阳郡、蒙阳郡,这战线拉得实在太长,沿途又是分兵驻守,那么在县肯定不会有太多兵力。”
“叛军大肆宣传郭子仪投降归附,无非是想乱我军心,以便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就能兵不血刃亡我大唐。”
“微臣请求带兵主动出击,若能击溃驻守在县的安守忠,或许战事还有挽回余地。如若不胜,臣自当马革裹户报效朝廷。”
张皇后见此情形只能同意下来,再让中书省起草詔书,委任张镐为剑南东川、剑南西川两镇行营节度使,让他接替郭子仪的所有官职,收拢大唐残兵迎战安守忠。
文武百官听闻宰相张镐居然还想主动出击,眾人纷纷认为这是去送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