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大方地走进去。
放眼望去。
浑身晒成古铜色的渔民光著膀子,吆喝著刚刚捕上来的渔货;年轻的学生戴著眼镜,手中拿著报纸或者夹著书本,三三两两,快步向远处走去;青春活力的农家少女梳著粗大的辫子,向仪態万方撑著小伞漫步大街的富家小姐兜售自己亲手做的香包大街上有酒楼。
有粮铺。
有油店。
有打铁的有磨豆腐的有卖柴火的,凡生活所需,应有尽有。
两边建筑有富户的大院也有穷人的陋巷。
在镇子中心区域。
有颗鬚根千万垂降的巨大榕树。
树下至少有百多个小摊。
绕树沿江沿街摆卖。
最中间。
有一家走四方的好汉,正在卖武。
两个赤膊的武师拿著火把,时不时喷出一口烈焰,惹得人们阵阵喝彩。
台上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用牙齿咬著枪尖。
將柔软的身体慢慢弯起。
她以脚代手。
挽一张弓。
瞄准对面的箭靶。
她每射中一箭,下面的观眾都忍不住爆发一阵欢呼。
小孩子挤在人群中看热闹,有的更是爬到树上,灵活像小猴子,看表演时甚至不忘自口袋里摸个果子出来吃。
“好,好一个榕树镇。”凌霄看了,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么热闹的小镇。
真的少见。
他掏出手机,將所见的画面一一拍摄下来。
凌霄的举动让不少路过他身边的路人,感动好奇,有人走了好远,还回头看凌霄手上的手机。
小镇从东至西大概三公里。
主要街道只有一条。
有好长一段。
沿河而建。
自南向北有好几条十字街道。
但要短得多,最长恐怕也不到一公里。
凌霄耐心地逛了一遍,了至少四小时,总算把整个小镇逛了一个遍。
他来到镇里规模最大酒楼“客自来”的门口,一个肩膀上搭著抹布的小二飞快迎出来,油光发亮的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用一口不知带哪里口音的官话欢迎凌霄这个陌生的客人:“客官,欢迎来到我们『客自来』打尖,请进——”
“你们的招牌特色是什么?”凌霄被招呼到二楼临窗的一个雅座,坐下。
他一边隨口问,一边扭头看出去。
窗外。
是半江瑟瑟半江红的绝美风景。
江风阵阵吹来,稍微带一点潮湿的气息,但更多是清爽。
“客官,我们这里的招牌是豆腐,又辣又麻又香,吃了让人浑身冒汗,特別舒服。还有蒸鱼和剁椒鱼头也是我们的招牌,我们这里的江鱼是一绝,新鲜又甘甜,还没有小刺。对了,还有熏鱼和腊肠,也是我们这里的金字招牌,过往客人,吃了无不竖起大拇指夸讚。”小二非常的热情,不仅口齿伶俐手脚更是勤快。
凌霄坐下,他至少用力擦了三遍桌子。
等桌子擦得发亮。
又给凌霄泡了一壶好菜端上,“尝尝我们这里特產的黑茶,滋味甘醇,纯厚,香气可不比外面的名茶差。”
“你们这里收银幣吗?”凌霄摸了块4632时空的袁大头出来放在桌面上。
“当然收,不收银元我们还能打开门做生意吗?”小二乐了。
“那將你们的招牌都给我来一份。”凌霄想挥霍一次。
“得咧,保证客官您满意!”小二高兴地翰躬。
他又把桌面擦一遍。
然后风风火火的下楼去,应该是亲自到后厨下单了。
此时尚在黄昏,距离天黑还远,但有个年老的掌柜担心影响客人进餐,提著一个马灯,给二楼的灯笼统统点上。
凌霄没有看二楼其他客人。
目光。
一直跟隨著老掌柜的点灯笼动作,等对方点完,准备下楼,开口又招手:“你好,老掌柜,能过来一下吗?我想问您一件事。”
老掌柜有点惊讶。
提著马灯。
走上前。
问。
“贵客想问小老儿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你们“客自来”开业多久了?”凌霄问。
“五十多快六十年了,我们是老店,原来是一间卖码头工人粗茶淡饭的小店,靠诚信经营,也靠客人口碑,壮大到现在。”老掌柜一听问自家酒楼,马上自豪地介绍起来。
“外面那棵大榕树呢?”凌霄又问。
“什么?”老掌柜有点耳背。
“它有多少年了?”凌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大榕树吗?怕有两三百年了,我小时候它就是那样了,我爷爷的爷爷小时候就有了。它是我们榕树镇的太公树,我们全镇人就靠它过活了,如果不是它保佑,我们榕树镇哪来今天的好景,客人你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你是知道的,外面兵荒马乱,日子不好过哪”老掌柜说起大榕树满眼虔诚,说到世道时又忍不住摇头嘆息。
“原来它有两三百年那么久了,怪不得长那么大。”凌霄闻言笑了,笑得灿烂。
“是—客人您还有事吗?”老掌柜准备去三楼点灯。
“没事了,我就问问。”凌霄摆手。
等老掌柜转身。
凌霄看著外面的落日西沉的美丽江景,忍不住感嘆:“真漂亮,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