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一个女声。
一个焦急说话的女声。
仅仅是说话,就如同惊雷一般?
这是什么,难道是神话级,难道德墨忒尔还活著,就在神庙里?
就在夏尔停顿,没有回应的时候。
神庙中,女声再度传出。
夏尔先是被震得身体一颤。
隨后满脸无奈。
这种语言,很显然是一种威力强大、具有魔力的语言。
就像如今魔法界中的龙语、人鱼语乃至蛇佬腔等等。
都被认为具有独特的魔法。
这女声所使用的语言,比起龙语恐怕不知道高级多少。
可夏尔听不懂啊!
似乎说话的那个存在,也从夏尔的反应中意识到了这一点。
片刻沉默后。
她又换了一种语言在说话。
夏尔茫然站立。
一阵更长的沉默后。
又是一种更低级、简陋的语言,蕴含魔法的程度跟最开始相比,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可以看出来。
那个说话的存在,真的是努力在向下兼容了。
搞得夏尔都有点不好意思。
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古希伯来语。
这下子。
倒是轮到神庙中的那个存在沉默了。
良久后。
一声长长的无力的嘆息传出,
充满了不用言语也能传达出的疲惫感。
夏尔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个。”
“你之前用的语言,我大概记下来特徵了。”
“离开之后,我去学一学。”
“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交流吧。”
旋即。
夏尔又道了一声。
“那现在,能不能让我从这里离开?”
“我还有亲人朋友在等著我,在你这里待久了,他们会很担心的。”
神庙中陷入了沉寂。
就在夏尔心头微微一沉。
在思索有什么办法能离开这里时。
一团微弱的翠绿光芒,从神庙中飞出,落在了夏尔身上。
夏尔先是一惊。
但很快,便感到一股勃勃生机在体內扩散开来,
虽然这股生机,相比起自己传奇生命升华后的总量,不算什么。
但其层次,竟然还更高?
令夏尔有种暖洋洋的浸泡在温泉中的感觉。
更有一种像是被大地环抱的安心感。
凝聚世界树守护神时连续数日的重压和紧绷。
先前禁林试炼时,杀的惊心动魄。
都渐渐舒缓平復。
虽说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
为何能在这幻境之中也生效。
但並没有感觉传来什么不对劲。
至少能確认,神庙中的存在对自己並没有抱有什么恶意。
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夏尔轻声道了一句。
“谢谢。”
而此时。
神庙中的存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本来低沉下去的声音。
忽然高昂了起来。
甚至又哭又笑。
说了一大串夏尔根本听不懂的话语。
但很快。
夏尔眼前的这片奇异景象,包括神庙在內,开始黯淡消散。
熟悉的景象。
回到了夏尔的视线之中。
是霍格沃茨的医务室。
他正躺在这里的床上。
而传入他耳中的声音。
也不再是神庙中轰隆隆、令他听不懂的话语。
而是斯普劳特教授心的呼唤。
“夏尔。”
“夏尔——
当夏尔的视线,与斯普劳特教授满是血丝、疲倦憔悴的眼睛碰上时。
斯普劳特教授简直要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
“梅林在上。”
“三天了,已经整整三天了,你终於醒了!”
夏尔发现。
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他的心头,一阵浓浓的暖流涌动。
原来自己从接收“神諭”后。
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
恐怕自己在別人看来,完全是一幅人事不省的样子吧。
姑姑就这么一直呼唤著自己,试图將自己叫醒?
夏尔伸出手来。
擦拭著斯普劳特教授眼角的泪水。
接著。
他的手就被斯普劳特教授死死住。
她像是心有余悸一般。
“夏尔。”
“答应我,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
没有丝毫犹豫。
夏尔认真的点头。
“放心,姑姑。”
“再也不会了。”
他的心头默默道。
除了最后一次,要杀安东尼·多洛霍夫的那一次———
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冒险了。
而在等到斯普劳特教授情绪恢復了些许后。
夏尔才又问道。
“別的小获呢?”
“还有其他小巫师呢?”
“还好吗?”
斯普劳特教授点了点头。
“除了惊嚇过度和一些擦伤、碰伤外,没有更多的伤害了。”
“最严重的,可能是哈利,他做了很冒险的举动,现在也还在昏迷之中,但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小们没事。
夏尔这才算是彻底鬆了口气。
至於哈利、魔法石、双面人的事情。
他一句都没问。
夏尔可是深知。
问得越多,越感兴趣,那就陷得越深。
只有对此丝毫不感兴趣,才能真的置身事外。
这些事情还是让邓布利多和救世主去考虑吧,不关自己的事。
更何况,要是双面人在霍格沃茨搞出这种事情后,邓布利多还能让他带著魔法石溜了。
那还算什么白魔王?
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夏尔没提这些。
斯普劳特教授也没提。
她是真不想让夏尔回忆起这些事情。
毕竟现在,还有很多经歷了这件事的小巫师在噩梦中瑟瑟发抖。
霍格沃茨充斥著惊惶的气氛。
这是一次足以令人留下终身阴影的遭遇。
为了避免影响小巫师们的心理,三天来,教授们施展的最多的就是遗忘咒。
暂时让小巫师们忘却了这段记忆。
但伴隨著的恐慌情绪,恐怕还没办法那么快就能消化掉。
好在邓布利多总算做了件人事。
表示下学期一定会找来一位精通遗忘咒和黑魔法防御的出色巫师。
如此一来,再经过一个学年的巩固。
这件事情的影响,应该就能在小巫师们身上彻底褪去了。
想到这。
斯普劳特教授心头对於邓布利多的愤怒和怨。
总算是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就在此时。
好巧不巧的。
一道高大的身影,来到了病房门口。
正是邓布利多。
他脸色憔悴得嚇人。
看著夏尔,这才挤出了一丝笑容。
只是还没开口。
映入邓布利多眼帘的,便是斯普劳特教授被刺激到了的怒神色。
“你还想提这件事?”
“想都別想!”
“滚出去!”
邓布利多顿了顿。
苦笑一声。
片刻后,点了点头。
“矣!”
“我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