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一个女孩经久未见,那女孩在你印象里一直面若桃眼泛春水要腰身有腰身要长腿有长腿,衬衫的下摆和裙子的下摆好像永远都在阳光里跳动。她背著光的时候像是天使那么耀眼,在你彷徨又孤独的时候从天而降把你从深渊里拎出来。
见到她之前你觉得世界如此坚硬如此巨大,用尽全力也不过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牙印;与这妹子相遇之后就觉得全世界的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十八年的大梦初醒伴著利刃般破风而来的遭遇。
正是她在你从你最衰的时候对那些羞辱你的人狠狠扇过去耳光,於是你再也不能忘掉那天她在冷风系统里末梢打著捲儿的红髮、她修狭上扬的眼角、她倔强的抿起来的双唇和她耳垂上月光中晃悠的四叶草耳坠。
“切一盘?”诺诺打字说
“好。”
其实在命运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之后路明非已经很少再登上频道和以前的兄弟们玩星际爭霸了,不过时常泡在黑网吧里,百无聊赖的时候会在周围一眾妹子的围观下打出旁边座上大叔们惊为天人的操作。
妹子们都是少年輟学的小太妹,腿长长细细,趴在路明非身后看他操作的时候翘著臀,身体曲线刻意扭出拧巴的曲线,在路明非眼中乾巴得像是豆芽菜,徐岩岩徐磊磊之流却不由膜拜在明非师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淡然之中。
几分钟后战斗开始,路明非6d速狗被诺诺5d速狗完灭,输得淒悽惨惨戚戚。
“怎么样?”诺诺发来个齜牙咧嘴的表情包。
“三局两胜。”路明非说,他平静地看著电脑屏幕,心里仿佛有悲伤的、或者欢欣的河流过。
曾几何时几乎相同的一幕曾发生在叔叔家堂弟路鸣泽那台二手笔记本上,路明非与卡塞尔学院的羈绊、以及同师姐的初逢,恰在那如风般掠过的命运中悄然上演。
此时再做同样的事居然有种与过去的自己在岁月长河中击掌接棒的释然。
第二局路明非汲取教训选择刺蛇海战术,用高超过人的微操迂迴包抄围点打援,但被诺诺的闪电兵团杀,无奈gg。
切屏,点开qq聊天框。
“还来吗?”诺诺问。
“不来了,甘拜下风。”路明非发了个求饶的表情。
实则他知道师姐对星际爭霸这种游戏压根就不感兴趣,以前也从没关注过,可能连里边的兵种都认不全,不过没关係,在跟他对局的时候诺诺总能得到学院秘书诺玛的帮助。
“我是陈墨瞳,面试的时候在丽晶酒店见过,你可以叫我诺诺。”诺诺说,“听古德里安教授说你已经签了入学协议,大家以后就是同学咯。”
“嗯。”路明非说。
“那么冷淡的么?你打游戏输了我,得请我吃个饭吧?”诺诺配了个墨镜的表情。
“好呀。”路明非说,“你在哪,我来接你,我们去吃全聚德烤鸭。”
“我有个朋友在这附近,应该要待到开学,等后面有机会了再约。”诺诺等了很久才回復。
路明非发去ok的表情。难怪中午在丽晶酒店没见到师姐她人。
不过诺诺在这座城市確实有个挺有钱的朋友,以前那哥们还会借红色的法拉利给她。
仍记法拉利上男孩和女孩迎著高架路上火河般的车流向上,周围新旧城区衔接的地方稀疏的灯火像是原野上的萤火虫,天空中黑色的直升飞机掀起狂风追逐他们。
在某个与此平行的世界,卡塞尔之门在那辆车上对路明非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