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里聚集著铁黑色的云团,媧女的声线清冷,她说“不管是夫差还是钱鏐,他们的墓穴都不可能建在湖底的软泥里,这种结构撑不起沉重的墓穴也无法支撑巨大的祭坛,所以所有这些財富都只可能是葬在地狱中。”
正经起来的时候这妹子眼神幽冷,声音清丽却仿佛从金戈铁马的战场上传出,就是叫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哪怕冷风拂面依旧额头渗出冷汗。
她站在路明非身边、白裙的下摆被风扬起露出纤细紧绷的小腿。那张膏药已经揭掉了,伶仃的脚踝上流淌著微微的萤光。
葬在地狱里这种隱隱透著悲意和神秘色彩的短语让路明非微微打了个寒颤。
从虹桥机场开过来的那辆凯迪拉克已经叫周敏皓带人开走了,现在路明非和媧女出行的座驾是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panamera。
panamera就停在他们身后,车前大灯照亮码头前面的湖面,水银色灯光里飘动著牛毛般的细雨。
天上的云团崩塌,大雨倾盆而下。
“我们怎么找到那地方?吴国的臣民两千五百年前肯定不是一边在船上吃螃蟹一边给他的主君挑选墓葬所吧?”路明非只有大声喊出来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在这种暴雨倾盆的天气里传入身边人的耳中。
他心想夫差死去之前面对尽丧敌手的吴国旧土是否也曾想过要在归天之后化作厉鬼向勾践索命?
又是否能料到自己的尸骸最终千年与螃蟹为伍?
姜菀之出门之前带了雨衣,这才让他们避免了被淋成落汤鸡。
媧女把手伸出去让大滴大滴的雨点落在她的掌心,然后忽然转身把脸埋进路明非胸膛,扭了几下终於找到个最舒服的姿势。
感受到怀中的软玉温香路明非忽然更坚信自己和这投怀送抱的妹子一定有过一段连他自己都遗忘了的往事,莫非世事如此无常,天降忽然就成了青梅?
“你一脸享受是要闹哪样?”媧女翻翻白眼,“我是给你系上护身符,有这东西湖面就是地狱的大门、如果这下面真有一座死人之国的话。”
路明非把自己刚才被女孩扣住的左手举起到面前观察,看到手腕上由红线繫著一个小小的荷包,荷包还散发著和媧女身上相同的馨香。
“这里面是什么?”他问。
“符,我们中国和欧洲佬的链金体系不一样,至少密党里那个號称当代最博学链金大师的弗拉梅尔就没学过符纸。”媧女说,她伸手牵起来姜菀之,用一张黄色的符纸在这姑娘的掌心贴了贴,於是白皙纤长的手掌中就出现了硃砂红的线条,那些线条闪烁微光,渐渐隱藏在皮肤下了。
用过的符纸在风雨中燃烧起来,很快成了被雨点击落的灰烬。
“等等,为什么菀之是一张符纸而我是一个荷包?”
“我给荷包里给你下了蛊。”媧女哼哼。
路明非一愣,意识到媧女在跟自己开玩笑,訕訕笑笑不说话了。
阳澄湖中水面和雨滴接触泛起无数个细小的波纹,这些波纹互相碰撞让原本就並不平静的湖面像是沸腾了起来。
“我有个问题,周家这么猛,国內大佬看样子也很多,为什么我们不等他们下去?”终於路明非还是没忍住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说了出来,“你是周家的大人物没准还是长公主什么的,我也据说是卡塞尔学院唯一的s级,菀之更是这阳澄湖边的高岭之,咱仨隨便哪个交代了都划不来吧?”
其实以前他就有类似的问题,昂热自己就很猛,是能正面揍康斯坦丁的超人,为什么不能自己下三峡宰掉诺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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