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学院中消息灵通的教授来说,他们加以关注的那个s级学生路明非觉醒的言灵是和校长相同的时间零並非什么秘密。
“对了教授,如果你找男朋友的话会找什么样的男生?清秀点儿的?还是你们西方女孩子更喜欢的大肌肉猛男?”路明非问。
“喂喂现在可不是把妹的时候啊混蛋!”愷撒在通讯频道中歇斯底里。
路明非一愣,隨手掐掉了和摩尼亚赫號的联络。
在这种场合显得略有些无厘头的问题让伊娃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可她还是仔细想了想,片刻后微笑,耸耸肩:“大概还是清秀点的男生好些吧—-施瓦辛格和巨石强森真是要不起啊。”
“矣,那岂不是说我就是教授你的理想型?”路明非贱贱的笑。
“要死啊你,这时候了还开玩笑。”伊娃翻白眼。
潜水服內部沁水很严重,她说起话来已经开始有点吃力。
“给你变个魔术。”路明非眨眨眼,瓣著伊娃的潜水头盔转向自己,两个人隔著两层树脂玻璃对视,昏黄的光照亮他们的脸。
“这种地方么如果你的魔术不是大变活人把我们变到摩尼亚赫號上那还是省省力气吧。”伊娃著嘴。
“让你失望了,不是大变活人。”路明非说,“不过相信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这时候伊娃惊讶地发现路明非的潜水头盔里那层昏暗的光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不久前在摩尼亚赫號的会议桌上曾经向愷撒与阿巴斯展示过的、威严赫赫的黄金瞳。
金红色的光河流淌在氧气头盔的內部,伊娃看见路明非像是只仓鼠似的嘟著嘴,正想开口嘲笑他说这种时候了还卖什么萌,下一秒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扩大。
路明非拉开了自已潜水服的拉链,在这个动作之前他应该就已经关闭了呼吸阀门了,氧气没有池漏,纳米材质的潜水服就像是缠绕在海豚身上的海藻般被挣脱了,路明非把自己从里面拔了出来。
伊娃呆呆地看著这一幕,看著那个男孩因为颅內压升高而瞬间被染上血红的黄金瞳,看著他身上如大理石雕刻般坚硬、钢缆般互相绞紧的肌肉纤维,看著他的颈部、太阳穴之下粗大的深紫色血脉如植物的根系突出体表那样渐渐显现。
果然是清秀类型的男人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是说师弟你这样的人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傢伙脱下潜水服后身体表面居然不著寸缕,就那么赤身裸体地呈现在女孩的面前。
伊娃捂脸,非礼勿视。
下一秒来自路明非的巨大力量施加在她的身上,面朝岩壁按在墙上,像是要实施侵犯,
这力量之巨大甚至容不得伊娃有丝毫的反抗,身上那套潜水服的拉链就也被路明非拉开了。
男孩隨手一撕,那件原本就已经被损坏的潜水服彻底报废,伊娃像是颗漂亮的荔枝那样被剥了出来。
相比路明非如岩石般坚硬有稜角的肌肉,女孩的身体如象牙般光润,柔软得让人想起在深海中游代的人鱼。
岩缝中原本就极狭窄,只穿著深黑色比基尼泳衣的伊娃不得不与赤身裸体的路明非抵胸相撼,
她同样嘟著脸,像是只快被掐死的仓鼠。
好在超强的血统还是让她不至於在一百米深的江水中炸了肺,只是软绵绵有气无力地扇了路明非一个巴掌。
这原本是令人血脉责张的旖旎风光,但路明非根本没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
伊娃也分不出精力再继续去愤怒眼前的登徒子居然看遍了自己全身的大好春光。
片刻后女孩找到了自己脱下的那套潜水服面罩上的呼吸器,咬在嘴里狠狠吸了两口,然后愤怒睁大凤眼看向路明非,把呼吸器塞进男孩的口中。
路明非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潜水服。
伊娃用两只手在胸前比了个叉的手势。
路明非丟开呼吸器,已经损坏的潜水服连著氧气瓶一起坠向青铜城。
伊娃赶紧去追,但根本来不及,身下已经只剩下一片不见天日的漆黑。
她再看路明非,只见这傢伙居然在咧开嘴笑,泡泡从嘴角咕嚕咕嚕的升上去。
隨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拎住了伊娃的后颈,在路明非的面前这个號称与芬格尔同届最优秀的女孩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片刻就被强硬地塞进了那套完好的潜水服中。
接著潜水服的密封阀被打开、氧气接通,氮氧混合的高压气体立刻排光了潜水服內部的积水。
伊娃大口大口地呼吸,她伸手去摸路明非的脸,路明非还在水中挤出微笑。
他指了指连结著潜水服锁扣的电缆,又指了指上方。
伊娃点点头,脸上都是水,无声的流著泪,
路明非帮她隔著面罩做了个擦掉眼泪的动作,握拳,另一只手牵著伊娃的手握拳,两个人在路明非的控制下用拳头碰了碰。
如神魔驾临,男孩的眼窝深处那对原本就煌煌生威的黄金瞳忽然就如超新星爆发般愈加明亮了。
他伸手按住伊娃的氧气头盔让她在岩缝中沉得更深,隨后轻盈地游向岩层的出口。
伊娃抬起头,射灯將光束照出岩层之外。
路明非的背影转瞬消逝,巨大的阴影仿佛云掠过天空那样飘浮过去。
片刻后锐利的烈光像是无数把剑那样从某个方向射过岩缝上方,显然龙已经在愤怒地喷吐他的龙炎了。
伊娃再等待了半分钟,沿著电缆向上攀爬,背后的动力背包让她以极快的速度脱离危险区域。
那种让人发疯的精神衝击越来越弱,途经刚才放置水下机器人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里空空如也,显然已经被龙彻底破坏。
她身后的深渊里水下的火光如云中的雷暴若隱若现,难以想像人类居然能做到那种程度,放弃呼吸而和龙廝杀。
许久之后她终於触及了摩尼亚赫號的铁索,伊娃精疲力竭地沿著船舷向上攀爬,每一个人都在呼喊“急救包!我们需要急救包!”
有人握住她的手腕,有人四处奔走,这女孩被拉了上来、平躺在甲板上猛地摘掉头盔大口地呼吸。
在水下脱出潜水服的片刻她就已经遭遇了血管栓塞,全身上下到处的毛细血管都破碎了,全身都是血,脸上也是血,可她仰面看著无数点雨落下的天心,泪水在血跡上冲刷出细细的痕。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如此无力,看著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