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寂喜不言不语,那双黑沉沉的瞳孔好似幽潭,將眼前的人一寸一寸描摹著。
看得池点欢后背一阵发毛,他下意识又摸了摸嘴角,“一直盯著我看做什么?”
梅寂喜依旧无言,只是忽地贴近池点欢,搂住这人的腰身。
而后將下巴抵在他肩上,嘆息著道:“想杀了你。”
阴凉气息钻进衣领下,犹如滑腻腻的蛇在身上游走。
池点欢脖颈一僵,“......这单任务完成了,就给你在树上打两个勾。”
“真的?”梅寂喜將人搂得愈紧。
“嗯,真的。”
然后下一个单子再找理由只打半个勾......池点欢心里算帐算得噼啪响。
稳住这只鬼后,他终於得以脱身,从赵觉灵那里又拿了一沓黄符后就往门外走。
梅寂喜却立在原地,看著两人逐渐走远。
少顷,他缓缓抬起手,苍白掌心上赫然躺著一颗眼珠。
鸦色雾气自手心而起,縈绕著掌中之物,不过须臾,那颗眼珠顿时如抽丝剥茧般化作丝丝缕缕——
竟是霎时融入梅寂喜的掌心之中!
俊美的脸上满是森然,他垂下眸,周身一股冷冽阴鬱之气。
“餵。干什么呢?”
梅寂喜闻言驀地敛住眉眼,才抬眼看去。
就见池点欢懒散地半倚在门框边上,衣领有些歪斜,漏出了一小节锁骨。
不知是何时折返的。
落地窗外细碎的阳光正好落在这人眉眼间,他微微扬了扬下巴,清清冷冷的眼睛朝梅寂喜扫来。
“还不走?”
指尖微蜷,和那双眼对视了足足有片刻,梅寂喜才终於出声。
“好。”
爱芳湖平静得一如昨日,湖面上漾著粼粼的波光,边上的柳树枝叶飘飘。
赵觉灵已经撑著鱼竿开始钓鱼,扬言要把那只该死的婴儿鬼钓出来,最后要像烤鱼一样把这只鬼吊起来烤。
池点欢则站在柳树低下的阴影里,手里翻著用来记录的本子。
婴儿鬼既然是死在那间客房里的,和爱芳湖有一段距离,为什么反倒会是钓鱼佬在湖边看见鬼?
他蹙起眉,按理来说,这种鬼只能是在身死的地方出现。
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池点欢。”身侧的梅寂喜忽地开口。
“嗯?”
池点欢隨口应了一句,而后抬眼看向湖面,像是要透过满池的水直直望进湖底。
身死的地方......
旁边的鬼又喊了一次这人的名字。
池点欢懒得再应答。
直到肩膀被搭上一只手,他才收回视线,“有什么话直接说行不行?”
喊半天名字又不说话究竟是要闹哪样??
“没什么话。”梅寂喜定定答。
池点欢:“......够了,少烦我。”
撕下这只鬼放在肩上的手,他徐步走近湖边,隨意地蹲下了身。
“池哥?看啥呢?”赵觉灵压了压头顶上的草帽,今天这太阳实在晒人。
“看鱼。”
確实是在看鱼。
靠近岸边的水浅处停著一尾鱼,朝著岸上的人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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