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点欢:“......”
梅寂喜搂著这人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身后是一只冰冷的鬼,身前是对著池点欢直吹的空调。
冻得池点欢有点不行了。
但倔强如他,现在还远不到低头的时候,他还可以忍。
梅寂喜蹭了蹭他,將人越搂越紧。
还是没说话。
直到池点欢忽地感到一阵暖意,从身后传来的。
他抿住嘴,觉得这鬼果然是有病。
病得不轻。
一只鬼能升温,这和冰块突然自燃了有什么区別?
池点欢挣了一下,挣不脱,莫名有些烦躁,比刚刚被挤掉地上了还烦。
“......池点欢。”
身后的鬼说话了。
池点欢心里嘖了一声。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他问。
池点欢心道难道你不也没说话?
没有听到回应的梅寂喜接著说:“对不起。”
池点欢在心里缓缓地哦了一声。
但他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放开我。”他说。
梅寂喜闻言没鬆手,在池点欢的侧脸上蹭了两下,又重复一遍:“对不起。”
“......你错哪了?你不是很能耐吗?你怎么会有错呢?”
池点欢不適地挣了两下,又说:“放开我,听见没?”
“没听见。”
池点欢:“......”
够了,真的够了。
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的梅寂喜將人塞进被子里,给他掖好被子,说了一句今天26度之后,也钻进了同一个被窝里。
池点欢和他说不通,彻底失语,反正任他说个四五六七东西南北风,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给我买两颗。”梅寂喜说。
顿了顿,他接著说:“兑换树要盖两个章。”
现在的池点欢连一个滚字都不和他说了,梅寂喜垂著眼尾,俊美的脸上莫名颓唐。
“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见池点欢还是不说话,梅寂喜伸著手去摩挲这人的手心,又去摩挲这人腕上的手绳。
他们的手腕贴在一起,两条手绳也贴在一起。
红色的......
梅寂喜垂眸看著,不自觉地弯起唇,还想再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於是他將人揽得更紧,轻唤一声:“池点欢。”
池点欢,池点欢现在浑身难受,恨不得一脚把这个毛毛虫似的一团东西踹下床。
这只鬼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
“放开我。”池点欢冷著声音重申一遍。
“那你答应我。”梅寂喜开口,他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池点欢一时无言,於是嗯嗯哦哦地答应他,嗯嗯哦哦完又莫名鬆了口气。
梅寂喜终於將手鬆开,看著这人的后脑勺,忽然问:“人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谎言?”
池点欢闻言一僵,正想著这一茬过不去了是吧,就听身后的鬼说:“我只是不懂。”
人心太复杂了。梅寂喜想。
蒙著雾的记忆里,他隱隱约约间看到过自己究竟是因何而死。
血海雾山......梅寂喜脑袋里忽地“嗡”起来,钻痛感隨之而来,他有些痛苦地抿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