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接著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只眼熟的鬼,是平蝶。
这只鬼的摊子上摆著一排纸鳶,都是巴掌大小的,做工精细,尾巴上还拖著彩带。
倒是別致。
见池点欢看得饶有兴致,平蝶从摊上拿起来一对,递到他眼前,“送给你们。”
顿了顿,池点欢道:“我们就是看看。”
平蝶摇著头说没事,隨即將纸鳶塞进池点欢手里,力道出奇的大,池点欢一时竟推脱不得。
“一对小小的纸鳶罢了,收著吧。”平蝶劝他。
旁边的梅寂喜倒是不扭捏,伸手从池点欢手中接过其中一只,“多谢。”
池点欢垂下眼,看著手里的纸鳶,他现在兜里空空如也,没有什么能换给平蝶的东西。
想了半晌,直到手里的纸鳶忽然被一只手拿走。
他抬眼看去,是梅寂喜。
这只鬼手里拿著两只纸鳶,说:“都是我的。”
池点欢:“……”
这个强盗鬼。
“现在我给你一只,”梅寂喜把纸鳶又放回这人手心里,“就是我送给你的了。”
“回去之后,再给我买一颗。”他接著说。
“……哦。”
池点欢盯著这纸鳶……还是一只强买强卖鬼。
平蝶轻笑一声,似有所感道:“我还活著的时候,有人问我討要礼物,只是好不容易扎好的纸鳶却掉进池子里泡坏了。我那时还想著来日方长,结果后来......”
她话说到一半,却卖起了关子。
虽然平蝶神情轻鬆,但池点欢也没打算顺著这话问下去。
这怎么听都不像是有一个好结局的故事。
反而是梅寂喜问:“后来呢?”
池点欢无语得用肩膀撞他。
就听平蝶道:“没有后来了。”她微仰起头指向帘子上掛著的纸鳶。
这一仰头,正好露出了脖子。
上面有道黑色的缝合线。
池点欢神色一滯,而后飞快將视线转向那只纸鳶。
是一只金灿灿的纸鳶。
“那是我没能送出的纸鳶,”平蝶说完又看向眼前的人和鬼,轻声问:“人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多遗憾呢?”
池点欢抿住嘴,人生本来就是由无数个遗憾拼凑成的。
他垂头看著地上的石子,鞋尖轻踢了一下,那石子便骨碌骨碌地往前滚了一小节。
却听见梅寂喜说:“你如今是鬼。”
池点欢:“......”
平蝶笑了笑,“对,好在我如今是鬼。”
做鬼就不会有遗憾了吗?这个白痴鬼这么安慰鬼,活著的时候一定经常因为嘴被揍。
“......这里有洗手间吗?”池点欢抬起头。
平蝶点头,隨即给他指了路,就在尽头拐角。
问到路,池点欢道谢后抬脚就走,梅寂喜要跟著他一道离开,却被叫停。
“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池点欢说。
梅寂喜充耳不闻地要跟上,池点欢已经走得飞快。
他只好停下脚,视线落在前头池点欢越来越远的背影上,小指动了动,上面顿时出现一条若隱若现的黑色髮丝。
“你认识我。”梅寂喜忽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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