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丹姑娘,郡主今日心情如何?”余非晚追上银丹,小声问道。
银丹圆滑地將话拋了回头,“主子的事儿,我这当奴婢的怎会知道?余公子別难为奴婢了。”
余非晚摸摸鼻子,心里揣测著。
一路跟著去了京都最大的酒楼,瑞丰楼。
余非晚一身泥泞,被小二拦在门外。
银丹扭头扫了眼,“这是我们主子的贵客,把人放进来。”
“哎哟!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
余非晚亲眼看到瑞丰楼的店小二神情从轻蔑到諂媚,又想嘆气了。
心里还带著对这个时代浓浓的无力感。
身为女子,虽作男装打扮,但也隨时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三年前她刚穿越来时,还在远离京都几百里外的钟离,家里只有她与寡母,父亲去世,女子没有继承权,房屋田地都被叔伯瓜分的一乾二净,还打著把她嫁给老財主当小妾,换取银两。
原主不堪受辱投河,再醒来就变成了余非晚。
她刚穿越那会儿也有雄心壮志,想著没有田地就没有吧,带著余寧氏做点小买卖也不是不行。结果她低估了女子在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每次刚做点新奇买卖,地头蛇就会来捣乱,让她做不成,最后逼她卖方子。
后来余非晚受不了了,咬牙卖了几个方子,托关係弄来了路引,带著余寧氏直奔京都。
也从她,变成了他。
“发什么愣?上回你说的东西,可做出来了?”
三楼雅间內。
噠的一声茶盏磕碰声,是郡主大人不耐烦的前兆。
余非晚迅速回神,看向对方。
桑泠临窗而坐,天光镀在她白腻精致的小脸上,端的是艷色无双。外界对瑞阳郡主评价极低,然谁也无法否认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名冠京都的丞相府嫡女柳静姝,也夺不去她的半分光辉。
“咳…差不多了。”余非晚不自在的移开眼,她一个直女,竟看同性看呆了。
桑泠撑著腮,仿若无骨地倚著窗户,髮髻间垂下的流苏轻晃,一下一下,宝石堆砌的光折射到余非晚眼底,好像连心里都漾起了涟漪。
“哦,东西呢?”
余非晚一时沉默。
她当然不能指责高贵的郡主大人,可是!她心里还是槽多无口,主要是她那么大的阵仗,一句废话都懒得说,就让她跟著走。
余非晚哪儿会记得带上肥皂!
“……在家。”
桑泠顿时皱起眉,瞪向她,“你明知道本郡主找你所为何事,我看你就是故意磨蹭,浪费本郡主时间!”
余非晚:“……我不知道。”
桑泠立时表情更凶。
余非晚迅速改口,“是,小的知错。不如请郡主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回去取来?”
她文縐縐的抱拳作揖,心底那是嘆息不断。
这天杀的封建朝代!
还好她遇到的桑泠虽娇蛮,但本性不坏。至少跟她在钟离遇到的那些地痞无赖,甚至想卖掉她的叔伯比,都能被衬成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