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苍舒,带著你的兄弟们去忙吧。”
帝顓頊幽幽说道。
作为天下共主,他的子嗣很多,基本都继承了他强大的血脉,其中苍舒就是他最看好的。
苍舒应下,带著兄弟们离开。
入夜
大营內,顓頊大军正在欢庆白日的胜利。
处处张灯结彩,士兵们围坐在一堆堆篝火旁,身旁摆著丰盛的酒水与食物,正在谈天说地,吹嘘自己白日的表现。
哪怕是平时高高在上的顓頊族人也破天荒的来到士兵身旁。
整个大营充满了欢声笑语。
来之前,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爭。
很多人都提前交待完后事,做好了征战数百年,甚至身死异乡的打算。
但从未想过,以魃族为首的反叛军竟如此不堪一击?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大军只需要几十年,就能彻底荡平大荒之北。
相比於欢庆的顓頊大军,大帐之內的帝顓頊却是愁眉不展,心神不寧。
士兵们不清楚这场战爭的古怪,他却能察觉到。
那魃族之主虽然远远不如自己,但却绝没有败的这么快的理由,甚至他连杀招都还没来得及用出……
除非另有打算!
是要让自己放鬆警惕,而后半夜袭营?
还是说依靠胸口处血洞上盘踞的奇异的力量,一点点拖死他?
帝顓頊想不明白。
但却从未放鬆警惕,早就安排好了夜晚的守备,並且寻找能治疗胸口伤势的办法。
盘踞在胸腔伤势处的奇异力量应该来自於神灵,但却並非没有解决的办法,东海龙族赔偿的……
“父亲。”
就在帝顓頊沉思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引得帝顓頊连连蹙眉。
他的子嗣眾多,有喜爱的,自然就有厌恶的。
就比如此时门口的这位。
“傲狠?进来吧。”
但终归是自己的子嗣,帝顓頊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得到允许,傲狠便兴冲冲的掀开门帘,走入其中,手中还捧著一碗散发著丝丝寒气的汤药。
“父亲,白天儿见您胸口的伤势迟迟未愈,便自作主张,挑了些性寒的宝物,熬了这碗汤药。”
傲狠低眉顺眼,十分乖巧的说道。
见到这位往日行为恶劣,不堪教化,劣性驯服的子嗣今日如此乖巧,心中不由升起丝丝舒心。
言辞间也柔和了些许。
“有心了。找为父有何事?”
但处於刻板印象,帝顓頊下意识的便以为这傢伙又闯祸了,需要自己擦屁股。
手上却是接过汤药,便要送入口中。
见到帝顓頊的动作,傲狠脸上顿时露出丝丝喜色。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並没有逃脱帝顓頊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不由僵住。
此前只是猜测,但现在却是认定。
原本稍微舒缓些许的心情再次鬱结在心头,连手指都不由的加重几分力道,险些將药碗捏碎。
这个不成器的!
“没,没什么,就是想儘儘孝心。”
面对恼怒的父亲,傲狠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中闪过丝丝慌乱,急忙解释道。
“……”
帝顓頊想抽他,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口喝下药碗。
只是心中推测,这次傲狠闯下的祸事不小,已经到了自己不收下这份『贿赂』都不敢说的地步。
“说、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