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明明身上有武功架子,精气神却又有几分萎靡,一天换一个,那也轮转不过来啊。
奢侈,实在是太奢侈。
“那也不算,目前是十五房,哥哥呀,我可是快活林半个主子,我不受用?如此女子就只有便宜给我老爹,六十多的老头子,掀开衣服能摸到格手的肋骨,享用如此美人儿,实在有几分暴殄天物。我爹爹不受用,就只有给那张团练,黑炭一般的汉子,岂不可惜,更是糟蹋了美娇娘?”
施恩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
李吉一想到如此水灵灵出色的美人,每天夜里却只能伺候一个老头的活儿。
那等场景真就是辜负了人生,辜负了青春。
“既然如此,我就笑纳了。”
李吉话头一转心底却是想到李小娥来,有个粗使婢女使唤著,她能轻鬆不少。
“不过我可不是好色,主要是让她先照顾你嫂嫂,待诸事毕了,且再作计较。”
李吉思忖片刻道。
一个女人罢了。
若是拖拖拉拉反倒是被看清。
各种念头翻滚。
李吉承受了施恩的一番好心。
“我叫李吉,不叫李下惠,很多事情不是简单意志就能把控住的。”
李吉心道。
“哈哈哈,哥哥能如此想才叫弟弟宽心啊。”
施恩豪气笑道。
如孟玉楼这般的女子虽是不错,可正如施恩所言,快活林最不缺少的就是好顏色。
李吉一个人一张弓,两三壶箭就能平下一山的草寇,挫败张团练的阳谋,帮了自家大忙。
他又如何捨不得区区一件好看的衣裳?
搬到新居,不用再睡骡车,又食了几屉孟玉楼製作的精美点心,精神头懨懨的李小娥很快就酣睡起来。
当天晚上。
李吉把李小娥安置好后又与孟玉楼交代了几句就去了快活林与施恩喝酒。
那孟玉楼笑容矜持,说话温声细语,想来也是个好脾气。
她往后衣食所赐,皆拜李吉,李小娥。
但凡聪明一点,必定是悉心照顾李小娥,而不至於生出什么坏心思。
因为眼下是其与主母搞好关係的最佳时机。
快活林中,施恩本意是叫几个舞女献舞,再与李吉把酒畅饮。
不过,这一项提议被李吉否决。
大家就简简单单,痛痛快快地大吃一场酒席就行。
丫鬟僕从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新烫的果酒,热气腾腾的点心,大块的酱骨头,牛羊肉……碟子布了满满一桌。
嘴里淡出鸟来的李吉这一场却是吃得极为痛快。
酒过三巡。
李吉还是问起了城池外没多远,为什么会有匪盗的事情。
施恩眼珠子转了转道:“哥哥是不知道。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城里识趣的都唤我一声小管营,唤我爹一声老管营,何为管营?就是这牢城的老大,第一看守。可问题在於我爹只有管理城中犯人的权力,而没有组织他们去外面缉拿匪徒的权利。”
声音顿了顿,施恩又道:“正所谓一个人,只能做一个人的事情。別说我这个小管营,就算是我爹这个正在的牢城管营也不敢去调一帮子犯人出城。真正能打击地方匪盗的只有张团练以及大傢伙的上司兵马都监。”
施恩甩出一番託词来。
李吉心知事情没这般简单,这廝不与自己交心,他也就不徐不疾地喝起酒来,聊一些风雪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