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写镜头下,陆梓锡腋下已被铁鉤磨烂。伤口浸泡得泛白,明显还有蠕动的蛆虫。
往日神采奕奕的学霸弟弟,如今已是面无血色,形容枯槁。
我的泪水无声滑落,虽然知道这是陆振阳,怕我中途改变主意不去缅北,给我打的预防针。
但陆梓锡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也出乎了我的预料。
不是都给绑匪打了一千万嘛,他们怎么还要这样折磨人?
绑匪真是太没有人性了!
林浩以为是宋义的话惹得我落泪,连忙翻出纸巾递给我。
“陆小姐,宋义也是为你好!
缅北真的不是好地方。
再说你后妈……
哎哟……”
一声变调的怪叫,林浩面部扭曲,连忙收住话头。
不用看也知道,是宋义制止了大嘴巴林浩。
想来是合同里的附加条款,陆振阳应该特意备註了保密。
另外,以邱梅的性格,至少也要再打两遍电话,叮嘱他们不能隨意泄露条款內容。
“唉!”
林浩嘆气。
“陆小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宋义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目视前方,做出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林浩为了活跃气氛,时不时跟宋义说上两句,都被宋义不咸不淡地敷衍了。
我心中冷哼,估计宋义是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对谁都是欠揍的模样。
保鏢果真都是一样的货色,只认钱不认人。
即使是镶了金边的金牌保鏢,属性也和绑匪一样,没有什么区別!
我擦乾眼泪看向窗外,回想起儿时往事。
那时我刚上小学,妈妈重病住院还未离世。父亲就带著邱梅和他们刚满一岁的儿子陆梓锡,回到別墅。
从此,我就成了別墅里多余的人。
妈妈得知陆振阳带小三回家,气得没过多久便离世了。
妈妈过世后,姥姥以方便我上学为由,把我接到身边照顾。
对我来说,只有姥姥才是唯一的亲人。
不过,每逢年节,姥姥都要让我去別墅看陆振阳。
不管我多么牴触那栋別墅,多么討厌妈妈临终前仍不见踪影的爸爸。
姥姥却始终坚持,父亲永远都是父亲,年节拜访是应尽的礼数。
我不想违背姥姥的意愿,每次都是硬著头皮去別墅,只当父亲和邱梅是长辈。
弟弟陆梓锡,却是我时常掛念的人。
陆梓锡是个懂事的孩子。
每到年节,我都是一个人躲在楼上房间里。不想出去和那些,所谓的家人一起吃饭。更不想看见陆振阳和邱梅,恩爱有加的画面。
楼下一家人把酒言欢,没有谁会在意我有没有上桌。
只有弟弟陆梓锡会想起我,三四岁的孩子给我送来果和蛋糕。
邱梅有两次发现梓锡给我送吃的,指责梓锡是在养虎为患。
那时候的小梓锡,不明白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他却看得出来,他妈妈不喜欢我。
小小的身体伸开双臂,坚定地挡在我面前,不许他妈妈靠近我。
蜷缩在墙角的我,被小小的梓锡保护,心里是难得的安全感。
在那灯火通明,却冷若冰霜的別墅里,陆梓锡是唯一能带给我温暖的人。
如今,那个曾经保护我的弟弟,被绑架了。
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虽然我也感觉,这场绑架疑点重重,但眼下还不是找出幕后真凶的时候,先救出弟弟是重中之重。
只要能救出弟弟,幕后真凶我必然要查出来,给弟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