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霄低头:“臣来谢皇上对母亲的追封,也算是一种死后哀荣。”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嘲讽,但是他也知道顾景灝就算想给大家一种体面。
顾景灝笑道:“无妨,朕还打算给婶婶加一个誥命的头衔,好让她母家跟著一起入朝为官。”
这句婶婶还是私底下叫的。
顾景霄没想到顾景灝还认自己这个叔叔,道:“將错就错很多年了,皇上不必这么认真,何况臣不能够愧对母亲的养育之恩,只是臣不明白皇上为何答应臣这种近乎无理的要求?”
一般人是不会容忍谋反的人还活著,何况他虽身世复杂也不代表能够让顾景灝给他面子。
顾景灝笑道:“说句心里话,朕也不想让人觉得所有的祸端因为家庭不睦,而且朕也知道顾合只是不甘心当年的失败,逼著你和景格造反。”
“没有什么比功败垂成的事更让人难以接受,何况他已经没有资本再失败第三次,倒是你和景格一直都是主动跟我合作,让他好好度个晚年,总好过死在流放的路上。”
顾景灝也不想让顾合过得那么理所当然,对一些原本属於王爷的优待减少了些,而荣王妃的母族永远不得入朝为官。
除非真的有人才可以效忠顾朝。
顾景霄曾经以为顾景灝就是个嘴上说说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会和自己的观点差不多:“多谢皇上。”
看来以后只要看住了顾合,荣王府的人就可以平平安安。
苏蔓溪和容君坐在隔间喝茶:“王妃的身体可好?孙太医的医术了得,若是王妃觉得不適可以传唤他。”
沈长歌的身份毕竟是有些尷尬,但是她也觉得两边都是受了顾合所害,所以沈长歌那边还得看顾景霄的意思,要是还能来往是好事,不能来往自然是最好的。
容君没想到苏蔓溪是这么隨和的一个人:“臣妾一切都好,只是去年的时候大病一场,让王爷担心了,最近也算是身体养好了,也就不劳烦孙太医。”
从前都是听別人说苏家是京城的首富,自己身上穿的料子也都是苏氏绣庄的,吃的用的也都是和苏家有关,但就是没有怎么见过苏家的人,谁知现在见到了却已经是新帝的皇后。
容君很喜欢听苏蔓溪说话,感觉这人虽然有些上商贾的习性但不会让人觉得討厌。
苏蔓瞧著容君不凡的气质和谈吐,道:“苏氏绣庄最近有了新款的料子,王妃若是喜欢可以去看看,本宫就是个商贾之女,家里有了什么好东西自然是忍不住要推荐。”
听说顾景霄很在乎这位王妃不是因为惧內,而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倒是京城里的人羡慕的一对。
容君道:“皇后娘娘很会开玩笑,臣妾身上的衣服都是苏氏绣庄做的,臣妾自然是很喜欢苏氏的一切,包括皇后娘娘。”
以前她也不喜欢场面话,但是家变以后不得不学了点。
苏蔓溪让人把茶叶给容君备了一份:“王妃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