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出于心理作用,也兴许是出于很多天没有接到苏祈安,也兴许是太久没有见她喝酒,从前她一喝酒,就会像他讨什么,如今拒绝了,谭斯京竟生出些难言情绪。
他斟酌着要不要开口,又觉得事已至此没必要,“苏祈安,最近不开心?”
绿灯闪烁切换红灯,车开到十字路口,停在白线内。
趁着停车间隙,苏祈安靠在谭斯京手臂上,温温柔柔地看他:“没有呀,我已经得到了很多想要的,又怎么会不开心?”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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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祈安说去芙城看徐清落这件事不是假的,作为芭蕾舞演员,逢节假日演出就多。
又一场演出结束,徐清落卸了妆换了衣服就直奔烧烤店,怒点一桌烧烤,拉着苏祈安坐下:“卧槽,我快饿死了,你知道吗,刚刚最后一个动作,我都是硬逼着我自己做的完美,要不然我甩手就走了。”
苏祈安给徐清落倒了杯水,“辛苦啦。”
阮晋伦本来也在,但徐清落想和苏祈安单独吃夜宵,所以看完演出就被她赶回去了。
徐清落吃着一串五花肉,“宝贝,你国庆不出去玩吗?”
“不啦。来看你演出。”苏祈安思绪游离,在心里纠结了很久很久的问题在此刻向徐清落问出,“清落,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徐清落正在大快朵颐,还向烧烤店老板多点了一只烤鱼。
苏祈安垂眸,漂亮的眉目婉约柔和,“你觉得,人是贪心的吗?”
徐清落噗嗤笑出声。
“宝贝你问的这什么问题,人肯定是贪心的啊,就比如现在,团长怎么可能让我吃这些东西,但是我想吃,我还想吃更多的。”
“现在我红了一点点,我还想更红。”
“不像我宝贝,一直都这样。才会问出这种问题吧?”徐清落挽上苏祈安的手臂。
苏祈安轻轻笑了。
其实她有好多好多想要的。
尤其是,想要的得不到,想要的越来越多。
两个人在烧烤店里吃了很久,徐清落不满足于单吃烧烤,又点了几瓶啤酒。
她本就不是个酒量十足的姑娘,非拉着苏祈安喝酒。
苏祈安哪儿敢喝酒,又没其他人,两女孩,只敢陪着徐清落小酌两杯。
徐清落三瓶下肚,成功喝醉。
兴许是她情绪不佳喝过酒后,才敢抱着苏祈安哭唧唧的。
她闭着眼,有些轻飘飘地说:“宝贝,我最近做了个梦,总感觉睡不好,梦里太多乱七八糟的片段了。”
“是不是快恢复记忆了?”苏祈安有些担忧。
“不知道啊,管他——”徐清落挥了挥手,“最主要的是,里头有几个片段好像都有阮晋伦。”
“巨巨巨讨厌他,看着就不务正业。”醉酒过后的徐清落有些可爱,靠在苏祈安的肩上,平日里洒脱的她这会儿居然像只小鸟,“但是好奇怪啊。”
“什么奇怪呀?”苏祈安温柔地问她。
徐清落没回答,又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先去付钱。”
“我去啦。”苏祈安怕徐清落走不稳,刚想阻止她。
下一秒,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徐清落摇摇晃晃,被椅子绊倒,成功摔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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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没关系的,我在这儿照顾清落几天。”
“放心,这次不会骗人,视频你也看见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给她买点东西补补。”
手机屏幕变黑,和周雨喆的电话挂了。
苏祈安转过身,看着脑袋上裹着纱布,一脸无畏的徐清落。
徐清落耸耸肩,“换了个国庆假期,不亏。”
那天徐清落摔跤,好死不死的脑袋磕在店门槛上,成功摔出血,还得了个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庆幸的是医疗技术先进,不会留疤。
舞团团长知道了,急得不行,紧急取消徐清落后几天的演出,一系列后续活动该取消取消,该调整调整。
甚至微博什么东西都要重新安排,发通告,找替补,有的想看徐清落表演,退票,延期,忙得不得了。
苏祈安站在病房门口,听着小助理拿着平板在徐清落面前念叨,说把她和人烧烤店老板都快吓死了,现在好了啦,改这个改那个。
那天是真的要吓死了,人老板还以为徐清落碰瓷耍酒疯。
后来知道她是芭蕾舞演员,可喜欢了,迷得她丢出一句你来吃烧烤我都不要钱。
徐清落也是体验了一把娱乐圈女演员的生活,通告,微博,统统改。
苏祈安环着手臂,从包里摸出手机和谭斯京说自己不回去了。
徐清落父母都在国外,实打实的科研人员,常年不在家,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虽说舞团会派人照顾她,但苏祈安也担心,打算留下来照顾她。
这一照顾就照顾了一周,期间阮晋伦还来了。
得知徐清落脑震荡,一个响指,医疗服务一条龙服务安排上。
叫苏祈安亲眼见证了小说里的霸总服务。
徐清落翻了个白眼,无语死了,“我是脑震荡不是脑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