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两人,根本就是亡命徒。如果不能立刻马上取信他们,自己的死期恐怕就在眼前。
“我做!我做!我敢!”
柏林猛地扑向地上那柄被何羈舟撞落的剔骨刀,抓起它,眼中闪过狰狞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朝著地上毫无知觉的高爸爸的心口,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刀锋没入身体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高爸爸的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再无任何声息。
柏林拔出滴血的刀,喘著粗气,脸上带著一种扭曲的、討好的笑容看向阴鷙男人。“大哥,行不行?”
阴鷙男人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来搭把手。把这小白脸拖到大厅去。”
“是!”
柏林惊喜不已。
何羈舟居然落到了他手里。
另一边,冰冷的触感从身下粗糙的水泥地蔓延开来,刺骨的寒意钻进何羈舟的四肢百骸。
他闷哼了一声,意识艰难地从漆黑冰冷的海底一点点上浮。
何羈舟从未想过,他会有一天陷入此等境地。
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第一天就看到了江浮雪。
女孩就倒在不远处的地上,依旧昏迷不醒,长发凌乱地铺散开,脸色苍白得嚇人。
那个壮汉,正像打量货物一样,不耐烦地用脚踢了踢她的肩膀,又回头朝同伴喊道:“这兔子到底怎么办?”
“你也是老玩家了,还不知道怎么杀人好看?”
阴鷙男人冷哼打量著江浮雪,“把人捆上,待会儿开膛破肚,才好看。”
“那这个呢?”
壮汉指向何羈舟。
男人冷笑一声,“他不老实,得先死。我想想,他的死法……”
他目光落在壮汉手边的消防斧上,“不如,就砍头。”
何羈舟心口一沉。
他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挣扎不动。
阴鷙男人似乎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取悦到了,“这张漂亮的小白脸,就当著那只兔子的面儿看下来,场面想必很好看。”
说做就做。
男人向柏林:“去弄点水,把兔子泼醒。”
“是、是!”
很快。
“哗啦”
冷水泼在江浮雪身上,她睫毛微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睁眼便看到何羈舟被捆著,押住双臂,跪在自己跟前。
她心口一沉,“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好好瞪大眼睛看著就知道了!”
壮汉啐了一口单手抡起了那柄沉重的消防斧,斧刃在惨白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猛地朝何羈舟脖颈砍去。
江浮雪眼睛一下子瞪大。
却是看向何羈舟身后,“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