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克,英式台球,规则复杂比赛时间长,技术含量高。
厍凌接过杆,声音随性说:“车给我留着。”
桑侃笑得下巴收不回来:“不是真要啊?这客户能让你花两千万??哪家的啊?”
混尽政商两圈也没眼熟过这个人,他刚还在网上搜了搜,想着说不准是哪家私生女。
“不是给他,放我车库,刚好有个位置。那辆送林鸣谦了。”
“得,给我个地址,改天给你开过去。”
“不用,司机过来开。”厍凌看了一眼桑侃那技术,“你这球技找我干什么?自己玩吧。”
“别别别,我这不是没人玩手生了吗。”
任舒办了手续跟着销售上来,还有些轻快跟开心买车的效率如此之高。
见人进来,桑侃捏着台球杆,磨好巧粉,把手里的杆递给她:“陪你客户玩两局?”
“我不太会的。”
任舒用余光看到交叠着长腿,靠在沙发上的厍凌,想把手里的球杆抛给厍凌,眼底带着一些她自认为藏很好的哀求。
一根球杆映入眼帘,厍凌抬眼,就看着她递过来,故意不接。
“别,我不跟厍总打了,看你们玩吧。”桑侃从冰箱拿出瓶水灌了两口,老远说。
跟厍凌打,大概没人打得过,他高中那会就拿过斯诺克锦标赛冠军。
有各种奖杯癖好,家里一整个柜子里都是他拿下的奖项。
任舒看着桑侃,表情有些为难。
“好吧。”
厍凌把那件外套扔在旁边沙发上,内衬的黑衬衫有些褶皱,最上方的扣子解开着显得松松垮垮。
自动骰子里显示为大数,厍凌开球。
桑侃坐在旁边,话多的人耐不住性子,笑着问任舒:“任小姐是申城人吗?哪个学校的?”
任舒专心盯着台球桌,说:“是申城人,申大,我已经毕业好久了。”
“真的假的,看你像刚毕业,哪一届?”
“零八届。”
“这么巧?”
桑侃微微抬眉:“那你跟厍总是认识?”
“听过名字。”实话实说最不费力。
厍凌仰起头看向这边,跟任舒回头对视上。
桑侃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又看向厍凌。
不简单啊。
任舒又解释说:“他作为新生代表演讲过,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他。”
后来在学校参加过学校的自然科学类学术论文挑战杯,任舒跟他同参加的那一场她拿了第一。
厍凌在颁奖时也去了,认真看了她一眼,跟她做冠军握手礼。奖杯成了他房间里唯一的一个银牌奖杯,从此再没参加过任何比赛。
任舒都快忘了这件事。
开了球,厍凌微压着腰,撞击白球,朝着一个挨着洞边缘的位置,白球反射在另一边桌边,随后以迅猛的直线撞入洞中。
“是吧,我们厍总从小到大都是被对比的正面对象。”
“到你了,知道怎么玩吗?”桑侃在旁边问。
任舒没再谦虚说:“知道一点。”
“砰”的一声,球桌上白球撞击是红球,一个很舒畅的角度入袋,随后顺着集球通道到达集球口。
桑侃坐在旁边拿了瓶水喝,又放在旁边两瓶,视线落在任舒身上。
台球桌上持续发出撞击的声响。
任舒目光在一瞬间变得专注安静,捏着球杆,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转向对面桌边。
她测量角度的时间很快,几乎只看一眼就能精准找到方向,每一杆的角度跟力道,像是脑海里自动划分出反射线条。
球相撞的声响在室内时而清脆响起。
桑侃看任舒的姿势跟视线就知道她也不是不会玩。
她长那么一张安静的脸,此时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厉害啊,你是我见过里打台球最好的女孩,真的。”
当然他也很少跟女孩凑一起。
任舒不太习惯别人的夸赞,但桑侃的语气让人觉得刚好。
“谢谢。”
她这一瞬间才忽然反应过来,孙向明或许并不是厍凌的朋友。
厍凌眼睛笔直看向任舒没移开,目光落在简单的穿搭,她并不喜欢裙装,大部分都是衬衫或长裤短裙,简单干净,十分清利地站在眼前。
厍凌目光落在球桌上。
忽然来的兴致让他起身陪球。
“你学过?”
任舒被他投来的目光有些顶不住,解释说:“真的不会,但我爸爸喜欢。”
她也并非谦虚,只是些皮毛并不想在别人面前献丑。